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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俯身回道:“回二殿下,魏公子前两日带着人去了棺材铺,应该是为他夫人选棺材,
只是没寻到中意的,后来自己去挑了上好的楠木,这会儿好像正在府中为自己的夫人亲手打造
棺材。”
“……嘶!”
燕西忽的倒吸一口凉气,下人惊了一跳,连忙上前道:“殿下!”
原来是燕西的指头让那只八哥给捉了一口,那八哥长得好,嘴尖又利,这一下竟将燕西的
手指啄出了血来。
下人见着了,立刻呵斥道:“这该死的畜生,竟然伤了殿下,来人,给我将这只八哥碎尸
万段!”
“算了,”燕西一摆手,制止要上前的侍卫,看着自己的伤口道,“是我自己将手往它嘴
里塞,又凭什么怪它啄了我。”
下人抬头,小心看了一眼燕西,只觉得自家主子说的,似乎并不是这只鸟啊。
燕西一回头,看着那鸟笼的眼神有些深邃道:“只是,就算如此,又如何呢?终究……还
是在我的牢笼之中……”
下人也不知道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好好地,先是被只鸟儿给啄了,明明刚刚还很愤怒,
突然之间又像是心情很好的样子,所以说,主子的心思,他们这些下人,怕是猜一辈子,也未
必猜的出来。
燕西让大夫简单处理过自己的伤势之后,便带着下人特意去了一趟魏景天的宅子。
下人敲了门,屋内金银扬声道:“我家公子不见客,客人请回吧。”
下人听了,扬声道:“大胆,门外是当今二皇子殿下,还不开门!”
一旁的燕西呵斥道:“魏公子门前,不许放肆!”
下人忙颔首认错:“奴才该死。”
刚巧这会儿门被打开,开门的金银将这一幕幕看在眼中,俯身朝燕西恭敬道:“二殿下。
”
燕西一笑,客气道:“金银,方才是下人无理了,你莫要与他见怪。”
金银忙道:“二殿下客气了,是金银有眼无珠。”
“那好,那咱们就算相抵了,互不再提,”燕西一犹豫道,“金银,你家公子……如何?
还好吗?”
金银听罢,叹了口气道:“今日是头七,公子从早上开始就未进过食,一直守着棺材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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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怎么行呢?”燕西蹙着眉,满脸焦急道,“不如这样,让我进去劝劝他,可否?
”
金银一听,忙点头道:“那就劳烦二殿下了,估计如今也只有二殿下您说话,我家公子还
愿意听几句。”
“是吗.”
燕西面上未表露什么,心里却是十分高兴的。
进了宅子果然看见院中那一口棺材,不愧是出自魏景天之手,处处都透着细致,可见造它
的人,必然花了不少心思。
燕西牙关一咬,暗暗深吸一口气。
此时金银已经走到了魏景天面前,魏景天扶着棺盖,负手站在那儿,俊美的脸透着丝丝苍
白,神色哀伤的让人心有不忍。
金银站在他身后,声音轻柔道:“公子,公子,二殿下来看您了。”
魏景天没应声,只那么站在那儿,置若罔闻。
燕西制止金银再叫他,对着棺材三鞠躬,这才走到魏景天面前,一伸手,拍了拍魏景天的
肩头道:“人死不能复生,若他泉下有知,得知你为了他如此用心,想来也能瞑目了。”
魏景天抿了下唇,声音沙哑道:“是我……没能保护好他。”
燕西叹了口气道:“别这么说,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景天,我知道你心里难过
,但你还是要保重身体,如今你这样,只会亲者痛,仇者快,我相信,他的在天之灵,绝不希
望看到你如此颓废的模样。”
魏景天听到这句,终于有了反应,转头缓缓看向燕西,燕西见他双眸空洞,眉心一簇。
“景天,振作起来!难道你就不想替他报仇吗?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魏景天看着他,退开身朝燕西深深一拜,道:“景天……在此多谢二殿下。”
燕西伸手扶起他,“你我之间,永远不必言谢,只不过,景天,古小琦已死,你也该早日
让他入土为安才是。”
魏景天恍惚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魏景天最后深深看了一眼那口棺材,转头对燕西道:“可否劳烦二殿下帮景天一个忙?”
“什么忙?你直说就是。”
魏景天道:“可否劳烦二殿下替我带一封信给四殿下,虽然皇上仁慈,允许景天迟些时日
再进宫替四殿下授业,但毕竟中间耽搁太久,景天以为,还是应该跟四殿下道歉才是。”
燕西笑笑道:“这种小事当然可以,你也放心,四弟并非不讲理之人,此次之事,四弟必
然能理解,绝不会怪罪景天的。”
魏景天点点头,道:“那我这就去写信,劳烦殿下稍等片刻。”
燕西点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