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也许是两年,也许……是一生。”
魏景天一笑道:“不会的,你我总不会如此走背运吧?”
古未希听了,一笑道:“说的也是……”
说罢,抬眼看向远处的天边,眼神异常坚定。
缓过神,古未希眨了眨眼道:“好了,先不说以后,咱们准备一下,该出城了,否则那小
东西怕是真要忍不住从山上跑下来找你了。”
魏景天神色一柔,道:“就怕他不止一个人来,还要带着爹一起。”
古未希脸色一僵,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忙转身呵道:“福伯?福伯,开工了!”
后院就听古福应声道:“来了,大少爷!”
古福没想到,自己年岁一把了,有一天竟还要上街演戏给人看,真是……精彩多姿的人生
燕安坐在马车之中,来时还叽叽喳喳不停,而今却像个雕像一样,从头到尾不吱声。
燕西将视线从窗外收回,马上就要进宫门了,燕西思忖片刻,开头对燕安道:“安儿在想
什么?”
燕安抬头,看着燕西眼神疑惑道:“二哥,你觉不觉得……那位古大公子,很特别?”
“特别? ”燕西轻笑一声道,“哪里特别?”
燕安挠了挠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很特别,总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莫不是你照镜子的时候吧?”
“二哥,我不是在同你开玩笑。”
燕西笑道:“我也不是在同你开玩笑,我只是觉得,你们长相确实有几分相似。”
燕安猛点头道:“我也这么觉得,二哥,你说那个古公子,会不会同我是亲戚啊?”
燕西打趣道:“照这么说,天下与你相似之人,都是你亲戚了?安儿可知道,你的亲戚都
是什么人吗?那可都是皇亲国戚,所以这种话,以后可不许再乱说,回头让父皇知道了,小心
治你一个扰乱皇室血脉的罪名。”
燕安猛然瞪大眼道:“二哥,你可别吓我,这罪名我可扛不起。”
燕西道:“知道怕了?知道怕了就别胡思乱想了,天下容貌相似之人很多,但这未必就代
表彼此有血缘关系,明白吗?”
燕安还是有些犹豫道:“二哥难道就真的一点不觉得怀疑吗?”
“怀疑什么?怀疑景天撒谎吗?景天绝不是那种人。”
燕西知道燕安敬重魏景天,更敬重他的为人,果然,他这么一说,就见燕安点了点头道:
“二哥说的也是,也许真的只是人有相似罢了。”
燕西拍了拍燕安的脑袋道:“知道就好,别胡思乱想了,此事回宫就别再说了,你心思单
纯,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真要治你的罪,到时候,怕是连你母妃也要跟着受牵连。”
燕安孝顺,燕西这么一说,燕安忙不迭地点头道:“二哥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的!”
燕西轻轻一笑,未再多言,心中想着:燕安向来胆小,想来他这样一番恐吓,应该是不敢
再乱说话了,不过以后还是要注意,不能再让燕安与那个古未希再见面!
*
今天是古小琦“下葬”的日子,昨日他大哥便让陵游送过书信,说今日他便能见到魏景天
了。
古小琦昨夜一夜未眠,天不亮就穿戴整齐,坐在院子里等魏景天来找他。
如今的天儿越来越冷了,早上起来,寺庙的屋檐上、还有那些花花草草上,竟落了一层薄
薄的雪,古小琦将自己裹成一个球,站在院子里独自看雪。
不一会儿,他爹也来了,古小天同样将自己裹成一个球,走到古小琦身边,一个雪白,一
个嫣红。
古小天看着古小琦,吸了吸鼻涕道:“你不冷吗?早饭也没吃,从京城过来至少得半天时
间,你急也没用的,行啦,再一会儿就能看见了,这么着急做什么?”
古小琦喟叹道:“爹,我天天都在想他,好想他,恨不得立刻飞到他身边才好。”
古小天歪着脖子看了看他的脸道:“看出来了,一张痴汉脸。”
古小琦傻傻一笑,竟不反驳。
古小天摇摇头,觉得他彻底没救了,知道自己再怎么说也没用的,干脆去厨房看看还有没
有热粥,端来逼着他喝两口。
结果等他端粥出来,刚好看见魏景天风尘仆仆、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了院门口。
许是这些天,天天听小儿子念叨,弄得古小天见到他时,也跟着心中一喜,转头刚想叫一
声“小琦”,就见古小琦此时已经奔跑起来,大概是嫌身上的大氅太过挡事,古小琦边跑,边
将衣服拖下,甩手扔了出去。
要知道,古小琦平日里最怕冷了,可此时此刻,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没有面前这个人重
要。
古小琦一边跑,一边红了眼眶,眼泪洒在半空中,比雪还要耀眼,他就这样一路冲进了魏
景天的怀中。
魏景天及时伸出手,拉开身上的大氅,将古小琦整个人包裹满怀,那力道,仿佛要将古小
琦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与自己融为一体。
古小琦紧紧搂着魏景天,抽噎着吐出一句喟叹:“我好想你……”
那声音,软糯的不成样子,像是在撒娇,又不仅仅只是撒娇,仿佛包含了太多的千言与痴
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