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脸红,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朵尖尖,他差点将脸埋在了汤碗里。
“我就想知道,你喜欢他什么?”阮瑾言歪头好奇道:“阮修名双面人你晓得吧,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你究竟喜欢他那一面呢?”
喜欢哪一面?陈默竟然一时间说不上来,他随手塞了个馒头进阮瑾言嘴里。反问道:“那你恨他嘛?”
“当然恨。”阮瑾言道:“我不是圣人,也不是什么圣母白莲花。他害我失去亲人,害我失去所有的一切,甚至只能抛弃自己原有的身份来到这里。”
“但是……”
“恨又有什么用,我又不能因为恨他而不活了。那样惩罚不了他,反而是在惩罚自己,你说对吧。”
陈默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他向来就是话少,任凭阮瑾言胡说。
……
大盛宫中,元晟走到了鸾鸣阁前。
那日阮瑾言走了之后,他便将这个地方关闭了。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阮瑾言还在这里面,他总归是还没有离开。
只要他看不见,阮瑾言就真的还没有离开。
但是今天,元晟突然想着要进去看看。他命令身后人后退,自己飞身上墙,进入了鸾鸣阁中。
里面枯叶堆了足足几寸厚,元晟忽然想着要推开房门,就好像,阮瑾言还会坐在里面静静等他,对他道:“阿晟,你回来了,赶紧洗手吃饭去吧。”
波澜骤起
秋风吹过,这里没有阮瑾言,也没有那句阿晟。蜘蛛在桌角下织网,金银玉器散落了满地,似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处处都有痕迹,但是处处都没有人。可是明明,刚刚真的听到阮瑾言唤他了,就好像平日里一样。
就好像,两人还在听风院中时一样。
压抑了将近一年的思念在此刻疯长。元晟几乎是跑着去的卧房,他推开房门,里面床幔摇晃,什么都跟之前一样,但是唯独没有了阮瑾言。
似乎是觉得难过,他坐在床边,轻轻摩挲着,眼泪大颗大颗的往外涌出来。
人在失去的时候并不会觉得难过,但是当日后回忆起来时,那份痛才是彻骨的。
元晟捂着胸口,只觉得很痛很痛,却又不能把心掏出来揉揉。他压抑着声音,靠在床头:“瑾言,你到哪里去了,你什么时候带我回家啊。”
“我好像是,做错了。我再也不埋怨你了,瑾言,你带我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