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舒采迷糊的表情, 路凛眉心紧拧。
他放轻了声音：“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舒采听他这么问，脑袋里忽然晃过一个模模糊糊的画面，又有点想起来了。
他记得昨晚仔细闻了一下玫瑰精油, 后面就眼前一花什么也不知道了, 好像是直接晕倒了。
或许是他对里面什么成分过敏。
舒采有点内疚, 他突然晕倒估计害的路凛也没泡好。
路凛为了他的生日忙活一天, 到晚上也不能好好放松。
握着筷子的手指攥紧，他语气诚恳：“我记得, 昨天的事情实在是对不起，我以后不会随乱碰东西了。”
路凛摇头, 眉头皱的更紧。
“该道歉的人是我, 有哪里不舒服吗？”
舒采活动了一下身体, 路凛应该来的很及时，他没磕着也没碰着，浑身肌肉很放松。
他摇摇头：“身上很舒服，谢谢你了。”
路凛深深凝视着他。
两人都对彼此有些抱歉, 语气就显得格外客气，气氛逐渐沉闷。
见对方已经穿戴整齐站着，舒采也抓紧时间下床洗澡。
床边放着崭新的运动衣, 叠的板板正正一丝不苟，一看就是出自路凛的手笔。
舒采有种被家人照顾的感觉，看着路凛充满凉薄意味的背影，心中泛起感动。
果然看人不能只看表面。
拿起运动衣去卫生间, 快速脱掉衣服洗澡。
哗哗的水流声响起，他洗着洗着，发现身上很多地方都有点发粉。
淡淡粉色从脖颈弥漫向下蔓延，胸前和腰腹位置最密集, 甚至隐约有出血点，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舒采知道自己皮肤不好，一点刺激都能变红，估计是昨天晚上晕倒的时候刮蹭到了，或者是他过敏还没好。
不在意的洗了个澡出来，房间里已经摆满了早餐，豆浆油条虾饺烧麦，都是无比熟悉的地球菜。
而路凛坐在桌旁办公，身上仿佛镀了一层暖黄的光晕，气质都柔和下来，有种家的温馨。
舒采心情也变好了。
见他过来，路凛放下光屏开始吃饭。
舒采端起浓浓的豆浆喝了一口。
温热醇香的口感传递到大脑，他享受的长叹了口气，早晨略尴尬愧疚的氛围烟消云散。
大口大口的吃早餐，舒采不忘问路凛：“你是不是今天很忙？”
“还好。”
舒采不信，现在已经早上9点了路凛还没去工作，今天肯定不清闲。
“我们一会儿去那儿？”
路凛声音淡淡：“我回帝都，你可以在地球逛逛，我晚上来接你。”
舒采没想到他居然可以自由活动，连忙点头，嘴角的笑意完全控制不住，最后愉快的吃了个虾饺。
看到他笑的眼睛都弯起来的模样，路凛嘴角翘了下。
有了充裕的时间舒采也不着急吃饭了，慢悠悠的喝着豆浆，思索着一会儿去哪里。
不过他连钱都没有，也就只能在附近逛逛。
路凛很快便吃完早餐，起身准备离开。
舒采也站起来送他，两人沉默着朝外走，路凛脚步忽然顿住。
他回头，脸上因逆光看不清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舒采总觉得他身上笼罩着阴霾，似乎有心事。
“怎么了？”他问道。
路凛沉默片刻，开口问：“讨厌和我亲近吗？”
这话没头没尾的让舒采很惊讶，不知道路凛为什么忽然这么问，而且他之前问过一次类似的话。
他仰头看着路凛的眼睛，明明看不清，但仍感觉他有点紧张。
第一次在路凛身上体会这样的情绪，舒采莫名很想安慰他。
于是他抬起手臂，轻轻抱了抱路凛的腰。
手下柔韧结实的肌肉瞬间绷紧，他能感觉对方身体的僵硬。
舒采把头也贴在他肩颈，冷冽的香气钻进鼻间，怀里的身体却愈发滚烫。
仰头看着路凛冷俊的轮廓，他认真又缓慢道：“我不讨厌和你亲近啊，你性格人品这么好，长得还帅，怎么会有人觉得你讨厌？”
舒采这是真心话，了解之后发现路凛这个人实在是让人讨厌不起来，连舒采这么厌恶和人肌肤接触的人都挺喜欢跟路凛接触的。
他甚至觉得就这样一直当元帅夫人也挺好的，反正他也没打算跟别人结婚，只可惜路凛肯定不会同意。
舒采的眼神很认真，说话时眼里像是有光，让人丝毫不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路凛眼底沉凝陡然松了。
他双手回抱舒采，怀中人柔韧纤细，让人想将他死死箍进怀里，融入骨髓。
鼻尖蹭了下他柔软的发顶，路凛眼底逐渐燃烧着侵略意味。
“那就好。”
他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我来接你。”
“好！”舒采用力点头，这么长时间够他好好逛逛了。
临走前路凛深深看了他一眼：“有问题及时联系我。”
转身大步离开。
他看着路凛的背影有点迷茫，这该怎么联系？
赶紧打开光屏，大脑中下意识选择通话，看到了里面唯一的联系人路凛。
舒采放松的笑了。
既然现在光屏能正常使用，他也就不着急了，溜达着回到饭桌旁，边喝豆浆边慢悠悠的搜索路凛。
他实在是很好奇路凛的经历。
软件再次提示让他提供信息素，舒采有点郁闷，这里的人似乎都可以随意使用信息素，既然他们说他是omega，他应该也能使用才对。
可他完全感应不到自己信息素的存在，也感受不到路凛的。
舒采没办法只好尽量试试，将一根手指放在光屏上，心中默念信息素，看看能不能释放出来。
几秒钟后，光屏没有丝毫反应。
如果不是路凛已经标记他了，舒采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冒牌的omega。
这下光屏岂不是还是用不了？舒采发愁的趴在桌子上，后颈忽然一热。
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力量将一小部分属于舒采的信息素挤出。
淡淡的竹香环绕在鼻间，刹那间光屏显示信息素收集完毕，可以查看搜索结果了。
这也是舒采第一次闻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香香的竹子味，难怪会变成熊猫。
心中有点可惜，他觉得自己的味道没有路凛的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