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火在程谓眼中燃烧又熄灭,但程谓的眼睛总缺少一些颜色,十年了也没有进步。薛寻野就从背后拥住他,为他释放足量的烈焰信息素用作取暖。
程谓推开他,他又抱上去:“刚刚吃饭的时候就该偷偷往你汤里兑点啤酒,看你还敢不敢拒绝我。”
程谓就抄着兜不动了,漫天光色涂抹沉睡的学校,他唯独盯着对面实验楼黢黑的窗口出神,高考前夕他被一个信任的alpha老师骗到那里,把他按在实验桌上见色起意,在他反应过来后他已经抡起显微镜砸向了对方。
那件事被校方压下来了,听说那个老师被他砸瞎了左眼,后来自然是被学校辞退,但他也没讨到好处,老师在上面有人,他后来在系统查到的高考成绩被篡改过,比预期分数低了四百分不止,全部被判不及格。
他的十八岁没有得到家人的刮目相看,反而被他爸逐出了家门,他哥站在门内,对着他做了个嘴型——废物。
十年过去,他还记得那个混账的面容、侵犯他的当天所穿的衣服以及摸上他大腿的粗糙手掌,他记得当年所有想永久遗忘的细节,怎么就唯独丢失了薛寻野的部分?
“你给我说说以前的事。”程谓说。
“从哪说起,我想想啊。”薛寻野下巴搭着程谓的肩膀,结冰的湖面倒映着模糊的烟花像一副晕色的油画,天上地下的景色不够他看,还是眼前的omega最令他赏心悦目,“说这些会显得我像个变态,我怕你今晚连纸箱都不让我睡了。”
程谓:“行,那你也别睡床了。”
薛寻野:“?别啊,我说还不行吗,今晚让狗崽子趴床头看咱俩办事儿。”
十年前薛寻野在某个晚修心不在焉听班主任训话的过程中突然分化,人类二次分化的同时会伴有明显的与信息素关联的行为特征,例如大便信息素的人会抄起纸巾往厕所跑,荷花信息素的人会扎进池塘里游泳,阳光信息素的人会到操场上跑圈。
如果行为被强行扼制,会对腺体能量的发育造成不良影响,通常学生这种短暂的怪异行为在不太恶劣的前提下都能获得校方的容许。
烈焰信息素的薛寻野拿班主任办公桌上的打火机烧了自己15分的数学卷拔腿就跑,不就只填了三个选择题,还全蒙对了,不知道班主任在气什么。
他跑到实验楼的厕所,那里没人盯他,他窝在隔间里摸了根烟咬嘴边,还没点燃呢就听见有人走进来,他以为班主任来逮他了,正想拉开门顶嘴,结果在门缝里瞧见了个用手背捂住嘴低低抽泣的omega。
Omega小跑进他对面的隔间,来不及关门就急不可耐将校服衣摆一角咬在了嘴里,皎白月色透过排气扇的空隙暧昧地攀爬在omega的腰间,成了肮脏场所中的唯一一处净色。
薛寻野眼都看直了,嘴边的烟掉到了鞋边也毫不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