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人员过来试图协商赔偿事宜,程谓站得笔挺,垂着眼斜睨矮自己一头的男beta:“经我检验,你们的游戏设备结算数据频频出错,令玩家体验感极差,我只是给了它们报废的理由。”
“就是,不能让所有玩家满意的机子不是好机子。”薛寻野帮腔,推着程谓去检验别的设备,跟工作人员擦肩时他低头悄声道,“等下指不定还有多少机子会被损坏,玩遍了再结算赔偿,我老婆有钱的,放心。”
薛寻野拥着程谓走到篮球机前。
“这个破了纪录吐票最多,”薛寻野塞了两枚游戏币,“我几年前就破了纪录,这次再破一回。”
程谓捧起一个滚出来的篮球投向静止不动的篮筐,篮球砸上筐沿,从外沿滑了下来。
“破机子。”程谓不屑道。
“它不破,是你失手了。”薛寻野给他塞一个篮球,从后面捧着程谓抱球的手,“你想象你抱着老郑头的脑袋,迫不及待要把它扔进前方的垃圾篓里。”
程谓顿时觉得自己的手不干净了,不过薛寻野飘着小火苗的手裹着他,也净化着他。
“让头颅飞——”薛寻野带着他做出标准的投掷动作,橘红色的头颅沿着漂亮的抛物线精确地飞进了垃圾篓里。
“再来一个,这次是邓叁的头颅。”薛寻野叠着他的手捧起下一个球,手臂一挥,中。
程谓没要求自己试试,好胜心似乎在薛寻野像少年般的高涨情绪中被消磨掉了。
电子屏的红色分数不断滚动上升,第二轮的投篮挑战加大了难度,篮筐左右移动,薛寻野却仍然悠游自得百发百中:“高中时的篮球赛,每次我看到你坐在场外的树下背单词,我就打得特别起劲,生怕你看不到,可是为我喊加油的永远都是其他omega。”
其实程谓没背多少,光顾着把字母窟窿涂黑了,眼尾偷瞄着场上的学弟alpha,看他下巴坠着的晶莹汗珠折射着阳光,看他撩起衣摆擦脸上的汗,在omega们的尖叫下露出腹部初见雏形的肌肉线条。
十年前因为自卑而处处小心翼翼,十年后想要的就在自己身边。
每投出一个球,薛寻野的胸膛就会撞上他的后背,有力的心跳砸在他的肩胛骨。
耳尖被薛寻野喷洒出的气息扑红了,程谓回过头去,最先看到的是在场内灯光下快闪瞎眼的金属口笼,他有点恼火,抽出被薛寻野夹住的手将整只防咬器弄下来,原本盛在口笼边缘的汗落在了他的手背。
最后一个球打歪了,因为薛寻野低头看他了,在程谓出其有备时亲了他。
到底还是没能破纪录,薛寻野整理着一堆票子,旁若无人道:“我当时就该扔下球把你抱进隔壁的体育馆,边弄你边监督你把有我名字首字母的单词全部背流利,看你还敢不敢忘了我。”
一直在两米开外监视他们以防设备再次被损坏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捂着脸跑远了。
电玩城一角停着台仿真机车,前面是一面裸眼3D屏,隔离带外的警示牌上写着要出具相关驾驶证才能玩这项游戏。
众目睽睽下,薛寻野掏出驾驶证轻松地甩出去,驾驶证飞出十多米越过柜台插在兔玩偶的两只耳朵中间,薛寻野拉着程谓跨上了车。
程谓:“头盔。”
薛寻野左右看看:“没有头盔,你抱紧我吧。”
程谓松松地抓着薛寻野的衣角。
薛寻野:“哎你拘谨什么,傻狗又没在中间,不担心夹死。”
程谓:“什么傻狗?”
薛寻野回身比划着:“就那个傻德牧,叫大海胆的。”
程谓纠正他:“是Diadem。”
薛寻野:“这不一样么。”
程谓掐他腰:“拜托你,学好英语,你的情报业务完全有能力拓展到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