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十一点薛寻野才从内舱房回来,程谓刚洗完澡,散着浴袍绑带靠在床头岔着腿,十个脚趾蜷起来抓挠着床单,两手腕被他自己用领带捆住打上了死结,卡在床头柱上以防自己失控。
他的皮肤各处泛着不正常的红,大腿及胸腹上满是浅浅的抓痕,湿答答的发梢滴落的水珠子聚在肩窝处,跟汗水一起淌到锁骨凹陷位。
房间门正对着客厅,外面邢嚣正跟被勒令贴了十个抑制贴片的檀宥请教气味传递程序的操作方法呢,薛寻野忙把门给甩上反锁了,蹬了鞋子往床上一扑,手脚并用爬到床头:“宝贝儿你怎么……操,”一凑近薛寻野就闻到程谓浑身散发的伏特加味儿,“邢嚣碰你了是不是?那混蛋,以下犯上,我忍他很久了靠,我找他理论去!”
“回来。”程谓手动不了,伸着长腿架住薛寻野的一个肩膀将人勾回来,“没他事儿,我喝酒了,不是信息素,是酒精味儿。”
“喝酒了,喝酒了……”薛寻野爬回来,摘下程谓卡在床头柱的双手扣到自己颈后,低头查看程谓大腿的抓痕,还行,没见血,不严重,“喝酒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都支棱起来了……”
“别弄,抱一下。”程谓收敛着求欢信息素伏在薛寻野怀里,鼻尖蹭蹭野狗子的颈侧偷走一丝烈焰味儿,“我平时不怎么喝酒,你在我就喝了。”
薛寻野手掌探到浴袍内,将程谓脊背薄薄一层汗顺着揩下来:“做吗?”
“今晚不做,腰疼。”抱着野狗子的感觉很舒服,程谓像骑摇摇马一样轻轻晃,“我有个怪病,会被酒精诱导假性发情,要高等级alpha抱抱才能解决。”
薛寻野豁然开朗:“啊那天在诡爵夜店外。”
程谓:“嗯。”
薛寻野默了会儿,程谓解释:“以往出现这种情况我都只找邢嚣解决,除他以外我跟身边所有alpha都保持安全距离,没人敢逾越一步。”
折磨自己两个小时的痛痒总算有所减缓,程谓抬头亲一下野狗子的眉心:“你再不回来我就忍不住找邢嚣了臭狗狗。跟景桉他们聊什么聊那么久?”
薛寻野将手扣在程谓腰后,看浴袍要掉不掉挂在程谓臂弯里,露出的后背满是陈旧的伤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程谓的硬壳敲碎,他可以亲自来充当程谓的保护壳,当程谓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不是端起枪,而是选择跑到他身后。
“寻桉现在没什么事了,姓裴的说他伤口愈合良好,韩云想带他回东口市。”薛寻野跟程谓抵着额头,“你呢,要回去吗,一起?”
“回吧,来这趟落下了不少工作。”程谓将套在薛寻野颈后的双手抽出来,牙齿咬着绑在双腕上的领带一端扯了扯,死结没扯开,他就把双手往薛寻野眼底下一递,“帮我。”
薛寻野乐意程谓把大的小的事儿丢给他处理,他低头为程谓松绑,这死结他用牙齿一咬就能断,他偏不,不慌不忙地对付它:“陈喂喂,以后多喝点酒么,你假性发情的样子好漂亮。”
“不切实际的幻想早点打消。”程谓得了解放就把浴袍拢紧了,刚把盘在薛寻野背后的双腿收回,就被对方捏着下巴亲上来,气息全乱了。
薛寻野喜欢贴着程谓的嘴唇说话,这是任何人都不能从程谓身上得到的亲密感,还喜欢接过长吻后喘息着用气音说,让程谓必须得认真听,听不清就得仔细观察他的嘴型。
他说:“我也想跟我宝贝儿结婚,在回程的不来往号上,这时船上的高等级AO最多。”
“想让他们都知道全世界最强最漂亮的omega被我追到手了。”
“夸太过了。”程谓受不了。
“你自我定位太低。”薛寻野看了他一会儿,“你漂亮得让我对着你校卡上的照片打十年飞机也从不厌倦。”
“有电话。”程谓偏过脸,伸手够床头柜上的手机,薛寻野比他动作快,抓了手机过来看清来电显示。
楚俨。
趁薛寻野愣神,程谓迅速抽走手机接通,从滚烫的怀抱里翻出来坐到床沿,单手系着腰间的浴袍绑带,但怎么都绑不好。
“我刚收工,局里太多事儿忙了。”楚俨说,“到你家了,那件东西放在哪?”
后背贴上一片胸膛,程谓任由薛寻野把双手环到他身前,拨开他的手为他系好绑带,也没避讳让薛寻野偷听到对话:“二楼,书房。”
楚俨:“行。你家地暖挺高级,声控的呢,走哪暖哪。”
程谓:“废话那么多。书房办公桌左侧第二个抽屉,没上锁的,直接拉开。”
“哦好。”那边传来拉抽屉的声音,楚俨怔然,“啊这,你真不拿我当外人。”
程谓:“?”
楚俨:“这是书房啊程谓,你在书房放一抽屉安全套?”
程谓:“……我说的是,顺数第二个抽屉。”
程谓:“你开的是倒数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