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寻野把颜料涂给他看,单手轻易将程谓两只手按墙上,胸膛严丝合缝地挨上程谓的脊背,下巴搭着他的右肩:“今晚一起洗澡么,它想要你的嘴巴。”
檀宥窜了起来,捂着肚子装模作样朝卫浴跑:“我……我去蹲蹲。”
清楚两人之间的力气悬殊,程谓就没想过要挣扎,只侧首用嘴唇若有似无地蹭过野狗子的耳根:“先去干正事。”
“你先答应我,不然我让你明白什么才叫正事。”薛寻野揪着程谓系在腰上的枪带,“这枪带净放些战术用具也太浪费了,就该腾几个槽位装果味套套。”
“……行行,嘴,屋里有人,你放矜持点。”程谓拧着身子躲开薛寻野探进来的手,将衣摆塞裤腰里抻好,往枪带填进必需品,“桌上的手套,给我递一下。”
薛寻野把手套递给他:“不许摘眼镜嘴,弄完我帮你洗镜片。”
程谓:“……”
出发前程谓将檀宥从卫浴拎出来,让他看好门,困的话就先睡,手枪要摆在枕头边。
薛寻野帮檀宥把笔电搬到上床:“螺蛳儿,你睡上铺,我跟你老大睡下铺,床塌了也砸不到你。”
“好。”檀宥懂他的意思。
已成废墟的死城没有一盏灯火,报废的弯折路灯不但没有起到照明作用,反而像是一具具立在路边的枯骨。
程谓打了光寻找其余的寻人启事,手上已经攥了一把,上面有野狗子的照片他舍不得撕碎,只能带回去压进行李箱里保存好。
两人的鞋底碾在凹凸不平的地面发出咯吱声响,由手电投出的光束四处扫射,程谓偶尔抬手托一下镜架,仔细观察门口停有完整车辆的店面:“这边好像没什么人。”
“我们算是较早登岛的吧,”薛寻野攥着把突击步枪,极佳的视力和听觉留意着周围环境的风吹草动,“正常人登岛后第一件事就是囤积干粮和物资,白天我去超市时货架大都是满的,证明没什么人去过。”
为了避免登岛的每组人在离开不来往号之前碰面,邮轮规定会给予每个组别三十分钟的登岛时间,所以他们从走下舷梯到走进二层房输入信息的过程中都没再见过第四个活人。
不来往号途经每个岛屿都会停靠三天两夜,按这种情况计算,他们是靠前批登岛,接下来才会陆续看到更多挑战者聚集在废墟中。
程谓不完全认同薛寻野的说法:“如果在我们来之前领主没有开启废墟模式,那你的想法没问题,但按这种逻辑思考,游髁是去年九月登岛的,他肯定不在这片废墟中——那我们过来还有什么意义?”
薛寻野的脚步猛然一顿。
如果程谓思路正确,除非他们找到通往游髁所在模式的路,不然在这片废墟里,他就是被领主摆了一道的逃亡者,而为了争得击杀他的机会,其余alpha和omega就扮演了角逐者的角色。
“宝,你当时在基地是单一模式吗?”薛寻野问。
程谓:“嗯,森林、海洋、山脉、林中木屋……我在野外过了五年,杀戮基地比我想象的面积要大。”
“我在荒村呆了两年。”薛寻野握住程谓的手,“宝贝儿,我们必须找到游髁所在的模式,要么就拼尽全力将废墟里的角逐者都杀光,不然我们回不去了。”
烈焰在交叠的掌纹中燃烧,程谓似乎感觉到他十年前的希冀在今天这个没有灯光的夜晚被点亮。
他花了十年学会的故作从容,好像可以在薛寻野面前放一放。
月色铺路,他们牵手在路口处拐了个弯。
身处废墟中看不到塔斯曼海,却仿佛能从袭过大街的夜风中嗅到腥咸的海洋气息。
前方是一座影院,一块广告牌终于不堪折腾,被大风狠狠刮落,啪嗒一声砸在他们脚边。
作者有话说:
【逻辑推敲之间能看懂咩,没写太难,毕竟我大学逻辑学只有25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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