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霖初笑起来:“哦,是吗。”
合瑄没有刻意那么做,只是无意识间达到了同样的效果,看来男女主之间的磁场果然还是不一样。
“怎么弄不开?”合瑄不满地松开手里的铁链,撑着下巴苦思冥想,寻找解救殷霖初的办法。
“别白费功夫了,这种锁链没有钥匙,你是打不开的。”殷霖初收回手,也学着她的样子撑住下巴。
“肯定有别的办法。”合瑄严肃道。
“肯定没有。”殷霖初也很严肃。
合瑄对他的笃定感到不解,撑着下巴的手一拍大腿:“为什么!”
殷霖初躺平了:“因为这铁链之前是我的。”
唯一的钥匙在文陌冶手中,因为文陌冶知道他不会跑,所以才放心让合瑄单独留在这里。
合瑄露出了然的神情,缓缓点头:“那就只能这样了。”
殷霖初好奇看过去,合瑄下了地,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取出一只鸟哨,吹响了。
殷霖初换了个姿势侧躺,好奇她能吹来什么。
哨声停下没多久,殷霖初便察觉有人靠近,轻盈落在了屋顶,那人轻功必定非常不错。
下一刻,窗户上方探下一张熟悉的面孔,倒悬在半空中也一点不影响殷霖初认出他来。
“是你啊。”殷霖初高兴地坐起来,“霍峤。”
霍峤翻身从窗外进入,他一直守在附近,刚才见到文陌冶骑马离开,合瑄一吹响哨子,他就立刻过来了。
见师兄和殷霖初两两相望,合瑄说道:“我去帮你们准备些吃的。”说完,她退出房外,顺手合上了门。
屋内静悄悄的,殷霖初变换了姿势,铁链声听来格外嘈杂刺耳。霍峤走上前,看起来像是准备重复合瑄刚才的动作,殷霖初提前告知不必白费功夫,霍峤仍是不死心地试了试,才放弃地坐在了床沿。
“你为什么不反抗?”霍峤问道,“凭你的武功,不会输给他。”
殷霖初颇为苦恼地捶了捶眉心,动作引起手腕上的铁链哗哗作响。他叹了口气:“反抗有什么用,又不能解决问题。”
“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
“你不明白。”殷霖初似是自言自语,“那家伙违规也就算了,他们那帮人本身就有特权,我可和他不能比。要是动起手来不可能善了,回去就等着受罚吧。在这种随时都会冒出一大片的小世界,因为这种事情而违规受罚,不值当。”
又是一声长叹,殷霖初望着头顶:“他也不算完全无视任务,还知道几个重要点需要达成。只能寄希望于他早点失去兴趣,不再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霍峤完全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像是殷霖初和文陌冶两人之间的秘密,不自主眉头皱得紧紧的。一只温热的手指忽然触碰他的眉心,霍峤讶然看着那只手,眉头不由得舒展开。
殷霖初笑着凑近了些:“或许你以后有机会能懂。”
那手腕上的铁环扎眼,霍峤低声道:“我不觉得这只是一场游戏。”
“相信我,他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不会有事的。”殷霖初晃着手上的链条,轻松道,“我也不需要你保护了,这些日子耽误了你,还连累你被人误会,那两株花的帐你我就此两清,你回到你师父身边去吧。”
“和花没有关系。”
殷霖初侧头:“什么?”
霍峤清晰地重复了一遍:“和花没有关系,是我想保护你。”
殷霖初唔了一声:“这个啊,我不需要你保护,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啊。你或许只见到那些输了便退场的人还能苟活,却不知道不愿放弃之人的下场。”
“那也是他们要杀你在先。想杀别人,不也同时要做好自己会被人所杀的觉悟吗。”霍峤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的身份绝对不该说出那样的话,但很快坚定下来,“我……你,从来都与你是不是好人无关。”
殷霖初面无表情与他对视,霍峤不闪不避,眼神坚毅。
殷霖初忽然笑起来,随即笑倒在床上:“哈哈哈哈,这时候何大侠不在真是可惜了,这才是真正学坏了的样子啊。”
霍峤不言不语只是盯着他看,殷霖初坐直了,缓了缓:“我越来越期待见到那一天了。你绝对是个人才,很有前途。”
他们反派组,要多一个同事了。
根据纸上写的地址,文陌冶找到了师姐夫家所开的镖局,报上名后立刻便被迎入门内。
与主人寒暄几句后,文陌冶直截了当说道:“此次我来,是来帮合瑄取她的橱子。”
师姐看了看他和他骑来的那匹马:“就这一匹马?不方便吧,我去帮你准备一辆车好了。”
文陌冶说道:“不用,一个橱子而已,应该不会多重,我扛着回去都行。”
“你扛回去?”师姐面露难色。
文陌冶意识到不妥:“很沉?”
“倒也不是沉不沉的问题……”师姐对身旁的仆妇说道,“那就把合瑄小姐的厨子带出来吧。”
不多时,仆妇回来了。
文陌冶看着跟在仆妇身后系着围裙的矮胖男人,陷入诡异的沉默。
“来吧,文少侠,扛走吧。”师姐矜持道,眼中闪烁着看热闹的兴奋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