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之前精神过度紧张, 沈恕被送上救护车后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乔家老宅的卧室里,身边坐着乔家的管家。
沈恕第一时间发问:“乔戎怎么样了?”
管家确认沈恕醒了, 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起身对他说:“少爷没事, 在隔壁休息,我去叫乔老过来。”
这句话简直如晴天霹雳,让沈恕刚刚落回肚子里的心又悬起来。
他睁大眼睛一脸惊恐道:“这时候不该叫医生来吗?”
管家忍俊不禁:“医生来过了,说你人没毛病,身体倍棒,睡眠质量超好。”
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向嘴角,示意沈恕自己感受一下,然后告诉他:“乔老看你睡得香,不忍心把你叫醒, 让我守着你,等你睡到自然醒再去叫他。”
沈恕迅速抬手擦干净嘴角流下的口水,茫然地问:“那现在几点了?”
管家:“晚上十点钟。”
沈恕:麻蛋,老子就睡了两个小时!这叫身体倍棒睡眠质量好?
老子一定是病了!
但饶是他百般耍赖推脱、给自己找各种借口各种理由,还是逃不掉见乔戎爷爷这一关。
沈恕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面对。
他不好意思让长辈来见自己, 认命地穿好衣服,跟着管家去书房见人。
书房里,乔老戴着眼镜坐在桌子后, 似乎在看文件, 闻声抬起头,收起桌面上的东西,示意沈恕坐过来。
沈恕听话地坐到老人旁边, 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等待家长问话。
乔老见他这幅样子,笑呵呵地说:“今晚你救了我的孙子,我这个老头子得感谢你。”
沈恕慌忙摆手:“不用不用!”
“爷爷,乔戎是我爱的人,如果他真出事,我也不活了,所以救他是我必须做的事情,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沈恕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黯然低下头。
他知道事情瞒不住,懊恼地想:老子是不是要被当成异类烧死了。
乔老看着他丰富的面部表情,猜出他在胡思乱想,爽朗地笑了几声,安慰沈恕:“乔戎那小子最护短,你要是在我这里出了事,他还不得立刻跳下床来跟我拼命!”
“所以,你不用害怕,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沈恕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然而乔老话锋一转,突然看着他严肃地说:“我让人调查过,你今晚并不知道乔戎去找傅时骁,但你却提前知道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这点我很疑惑。”
“我不会过多干涉你和乔戎的事,只是我希望自己孙子认可的伴侣是个值得他信任的人,不会对他有所隐瞒。”
“所以,待会乔戎恢复精神,你去跟他讲清楚,依他的性格,是不会主动问你的。”
“你们之间感情牢固、不互相猜疑,才是我这个老头子最乐于见到的。”
沈恕听后若有所思,半晌垂着眸子点了点头。
不一会,乔家的家庭医生敲门进来,说乔戎体内的麻醉剂药效已经过时了。
乔老鼓励地看向沈恕,沈恕心头一横,抱着必死的决心站起身,去见自家老公。
沈恕推门进入卧室时,乔戎正靠在床头打电话处理事情。
因为在西郊的别墅里吸入了大量烟尘,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看到沈恕,他简单交代几句,挂掉电话,拍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置,示意沈恕坐过来。
沈恕乖乖坐到乔戎身边,搂住他的腰,将头贴在他颈间,喃喃地说:“我现在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乔戎紧紧抱住怀里的人,安抚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脸,满脸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不该去见傅时骁。”
“他在电话里说他知道错了,要离开娱乐圈去国外,走之前想最后见我一面。”
“我觉得他的状态不好,打算劝他放下这段不会有结果的感情,重新开始生活。”
“只是没想到……”
“呵呵——”沈恕闻言在乔戎的怀抱中冷冷感叹,“难得乔总大发善心,结果就把自己赔上了!”
乔戎没和他计较,而是重复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让你担心了。”
“不过,”他忽然笑了一声,低声对沈恕说,“不过我也算是用这种方式满足了自己老婆的梦想,不亏。”
沈恕不解,抬头问他:“什么意思?”
乔戎欠揍地回答:“上次你做梦,说要练出八块腹肌保护我。”
沈恕:……
乔戎戳了戳着他的小腹,慢条斯理地说:“虽然八块腹肌遥遥无期,但你要保护我的梦想实现了。”
沈恕:不要命的狗男人!
沈恕从乔戎怀中挣脱,瞪着眼睛气鼓鼓地看向他,半晌,又泄了气。
他忽然想到,爷爷说得果然很对,乔戎完全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去救他。
乔戎见沈恕突然不开心,奇怪地问他:“怎么了?”
沈恕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老子是纯爷们,敢于直面感情的滑铁卢!
沈恕试探地问乔戎:“老乔,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会知道远在西郊的傅时骁做的事?”
乔戎垂眸犹豫了半晌,抬头坦率地对他说:“我不仅怀疑过这件事,我还怀疑过你究竟是不是沈恕本人。”
沈恕闻言愣住了。
乔戎牵住他的手继续道:“抱歉我曾经调查过你,但是我拿到的调查结果似乎有错误。”
“沈恕没有学过半点音乐,唱歌很难听,你不仅精通乐器懂得创作,歌声更是网友誉为被天使吻过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