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了很久,最后终于重重地叹了口气,道:“算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不过将来要是后悔了,可别怪你爸没提醒过你!”初晞惊喜地跳了起来,“谢谢爸!我保证不会发生那种事的!我一定能成功!”接着又兴奋地拥抱了初棠,“多谢老姐!”
初宏虽然依旧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但脸色显然已经缓和了许多。一直在门外静静听着的刘彩这时终于露出笑容,推门走进来道:“饭已经做好了,等吃完饭派人把小晞的行李拿回家来吧!”初晞道:”没关系妈,我自己拿就行。”初宏道:”对,不用管他,他自己搬出去的就让他自己搬回来。”
刘彩却乐开了花,这就表示老公想让儿子搬回来了。也许还有点生气,但已经没事了。
虽然初晞和他爸和解,郁葭萋很为他高兴,但看见他收拾东西时,他还是有点舍不得。“没关系,我们还在一个班,我们还是能见到的。”这样想着,他粲然一笑,和初晞挥了挥手告别。
回家路上,坐在自家车里,初晞忽然想到,他走了,如果郁葭萋再做噩梦怎么办?原本是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只因自己的一时怜悯给了他点温暖,他好像就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责任了。
他在他家住了半个月,他三次被郁葭萋梦中的啜泣颤抖惊醒,而只要他一抱住他,他很快就会平静入睡。他不清楚他究竟梦见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以让他平静,但看起来,他的这个梦是经常性的。所以他很有可能会再次做那个梦,到时就没有人可以给他拥抱了。
“啊啊啊!”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究竟为什么要关心这个啊?我们只是一般的朋友而已啊!”“你说什么,少爷?”司机老赵诧异道。“啊?哦,没什么。”
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自己的房间。他将箱子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回原位。在箱子最底层,放着一个素描本,封皮右下角有三个干净工整的字——郁葭萋。
除夕夜,郁葭萋家也做了一桌十个菜的年夜饭,然而只有母亲和他吃,所以剩下了不少。吃完饭看了会春晚,母亲便去睡了。只有母子两个人的除夕,的确没什么好玩的。
零点时,外面的天空升起烟花,他接到了方水白打来的电话。“萋萋,新年快乐!”他微微一笑,“嗯,新年快乐,水白学长。额……”他顿了一下。“你想说什么?”方水白问他。“我就是想说,你可不可以别再叫我”萋萋”了?就和其他人一样叫我名字就行。”他终于说了出来,总听他“萋萋”、“萋萋”地叫自己,真的很肉麻,连母亲都只是叫他小萋而已。“为什么?”“就是听起来不太舒服。”
方水白却回答:“我才不要和其他人一样!萋萋,芳草萋萋,这不正是你名字的本意吗?有什么不好的?我就要这样叫你,萋萋、萋萋、萋萋!”郁葭萋哭笑不得,无奈道:“好啦好啦,你愿叫就叫吧!”方水白在电话另一头,露出一丝得逞的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