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用近乎梦呓般轻的声音说道,眼睛又要闭上了。方水白看着他的样子,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弧度,“好啦,开始了!”说着,便双手抓着他的肩膀推着他沿着操场跑道跑了起来。
他还没有醒,便任由他推着自己跑。
直到跑完全程,他才完全清醒了过来。短暂休息片刻后,方水白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面包和一盒牛奶递给他,“拿着,下课吃了!”他吃了一惊,迟疑道:“这……不太好吧?学长自己吃吧。”他淡淡一笑,道:“我已经吃过了。你叫我学长,我就是你哥,哥给小弟送个早餐有什么不好的?拿着!”说着他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要是回头我发现你没吃或者送人了的话,我可是会生气的!”
接着,他又一把搂住他的肩,道:“行了,几块钱的早餐而已,不用因此就觉得欠我的了,让你吃就吃。走,该上课了。”然后便搂着他一起走上了教学楼。
晚上睡觉前,郁葭萋将闹钟设置得比往常早了十分钟。
第二天,他早早地起了床,收拾完毕,来到操场后却没见到方水白。他想他可能是睡过头了,但是他不好意思打电话过去吵醒人家,便自己跑完上课去了。
但接下来的一整天他都没有见到方水白的人影,也不见他像往常一样在校园里唱歌弹吉他。快放学时,他觉得有些不寻常,终于拨打了方水白的手机号码,却提示对方关机。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第二天一早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方水白打电话,依然关机。中午再打,终于通了。手机里传来他疲惫的声音:“萋萋。”“水白学长,你怎么了?昨天手机为什么没开机?”他急切地问道。
“我手机没电忘记充了,”他风轻云淡地说道,“抱歉,这几天我暂时不能陪你晨跑、给你带早餐了。”“那不重要,”郁葭萋说,“你到底出什么事了?”“也没什么事,就是前天夜里我急性阑尾炎犯了,已经做了手术,休息几天就好了。”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什么?你在哪家医院?住几号病房?”郁葭萋急急地问道。方水白轻笑道:“怎么,你要来看我?”他催促道:“你快说吧。”方水白道:“别闹了,你是住校生,不能无故离校的,不用担心我,过几天我就出院了。”“学长!”他哀求道,“我就是想见你一面确定你没事。”“唉,好吧。”方水白语气无奈,嘴角却是笑着的。
晚上放学后,郁葭萋没有上晚自习,跑出学校,坐出租车去了医院。
病房里,方水白正躺在病床上,耳朵上戴着耳机,手里拿着笔在一个本子上写着什么。看见他来,立刻摘下耳机,现出笑容道:“你还真来了,好学生不怕被处罚吗?”
郁葭萋没有回答,望着他左手连接着的点滴瓶,和他有些苍白的脸色,眼睛里流露出丝丝担忧,皱着眉问道:“还疼吗?”他咧了下嘴道:“有一点,不过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他将病房扫视了一遍,这是间双人病房,方水白睡在靠窗的一张床,两张床之间用一个帘子隔开。“你的家人没来陪你吗?”他问。“刚走,明早会再来。”“你会在医院住多久?”“大概一个星期吧,”他对他眨巴眨巴眼睛,“不过你要是能经常来看我,或者每天陪我打电话聊天,我或许可以好得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