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夏弋抱起郁葭萋,走进卧房,倒在那张大床上。
夏弋没有吻他,“Nolove,nokiss”是他的原则。郁葭萋没有原则——至少夏弋还没有发现,对他做什么都行。
他留下来过的夜,酒喝得太多,夏弋不允许他独自一人回家,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明天就不能按时工作了——他是这么对他说的。
早上,夏弋先醒来,转头看见身旁的郁葭萋侧卧着,身子微微蜷曲,双眼紧闭,神情安详。平时的他随和却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觉,此刻他更像是一只柔软脆弱易受伤的小动物。
他的耳朵上带着一只十字形的耳饰,他想起来自从他认识他以来,他的这只耳朵上似乎一直带着这个耳环。他的右耳也有耳洞,拍照时为了造型,右耳带什么耳饰都可以,左耳上这个耳环却不能拿下来,难道有什么秘密?
他的视线移向别处,郁葭萋的手就摆在枕头旁边,他一眼便看到了手腕上的伤疤。这种位置、这种形状的疤痕,似乎只有一种原因可以解释。
他不禁伸出手轻轻抚了抚那条伤疤。郁葭萋就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你说过不在乎我的过去,也不会深究的。”郁葭萋回答。
“我是说过。”
“你只是我的老板,知道我太多的私事,对你没好处。”他淡淡地说着,起了身。
夏弋在厨房弄着早餐,烤吐司和咖啡,“吃早餐吧,然后去工作室,今天上午有拍摄。”
穿好了衣服、洗漱完毕的郁葭萋找到自己来时带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瓶药,倒出几粒,倒了杯水,吞了下去。
“为什么吃这个?”夏弋问。“为了活下去。”他淡淡地回答道,“早餐我就不吃了,我坐地铁去工作室,不会迟到的。”背上背包走了。
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转头对夏弋道:“你家门口有个人。”“什么人?”话音未落,门铃已响了起来。夏弋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的是Annie。
见到郁葭萋,她显然很吃惊,望向夏弋问道:“他怎么在你家里?”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她:“那你呢?你来我家做什么?”她恼怒地沉下脸,“你不接我的电话,我只能来家里找你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走向衣帽间,挑出条裤子慢条斯理地穿上。Annie跟着他进去,质问道:“什么事?昨天是我的生日,你连一个电话都没给我打,就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是不是?”他正在穿衬衫,望着她,道:“我们没有发展到一起庆祝生日的地步吧,我和什么人在一起更是我的自由。”语气平淡却很伤人。
Annie红了眼眶,“那我们这一年多算什么?你把我当成什么了?玩腻了就可以随手扔掉的玩物吗?!”他系着扣子,看着她,“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一直都很尊重你,你不是也玩了我吗?从一开始你就明白,我和你之间只有性,没有爱。”
她拉住他的手,“我知道,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可是经过这么久,难道你就没有对我产生一点别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