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乡下小子进城被坑了。
他深深吐了一口郁气，继续往前走，揉了揉空扁的肚子从口袋中拿出黑面包，混合水吃下。
常柒默然往前走，他走得很快，不过十几秒隐入人群中。
常柒全身上下有二十枚银本德，找不到价格更低的旅馆今晚只能露宿街头。
周围的景色随着走动逐渐变化，明明快到正午人却越来越少，也变得愈发安静，而繁华往破败延伸，房屋身影愈来愈小。
直到常柒看见一家商店角落靠躺着人，穿着的衣衫上都是补丁，差距在这儿猛然暴露。
常柒转头看向身后，又回头看着眼前阴影。
两个世界呈现在他眼前。
他继续往前走，预料今晚自己应该会露宿街头。
砖瓦房转换为破木屋，村庄中的一切在这里重现，污水和垃圾堆积在街头，散发一股难闻恶臭，老鼠从垃圾中探头探脑，飞速踩着排泄物逃走。
但是，每个人脸上至少带着笑容，眼中有神采。
露宿街头的人大多数男人，聚集在一起睡得昏天黑地，旁边滚落酒瓶，常柒路过时瞥见一眼。
其中一人的嘴边有着呕吐物，腿上被蚊虫叮咬的地方肿起不正常的硬块。
常柒下意识握紧脖子上挂着的项链，然后转身快跑离开，踏进光明中。
一群孩子从他身旁跑过，唱着童谣：“女巫第一号，河水淹死她；女巫第二号，绳索勒死她；女巫第三号，烈火烧死她；女巫第四号，鞭子抽打她！”*
常柒眉眼微沉，轻声念出咒语，那群孩子瞬间一个踉跄，全部在排泄物上滚了一圈，然后坐着哇哇大哭。
常柒又回到繁华地段，在两座红瓦房顶屋子中找个缝隙坐下，等休息好以后又出去打听消息。
虽然大多数人回答没见过或者直接不理。
等太阳下山，黄昏即将来临时人数以肉眼可见速度减少，贵族开始出行。
常柒坐在缝隙中看着一辆辆马车闪过，光影交替。
身后黑暗中出现几个人影，错综复杂的小道时常有人穿梭，常柒没放在心上。
人影逐渐靠近，一只手突然伸向常柒布袋：“兄弟，借几个钱花花。”
常柒瞬间转身，一脚横扫出去，准又狠踢在青年太阳穴，对方狠狠撞在墙上滑落下来毫无动静。
维拉蒂城的‘美好’在夜色降临后到来。
没有谁是软弱性子，从贫民窟出来的人活到现在都是狠人，剩下几人纷纷神色阴翳抽出刀具。
常柒嗤笑一声，侧身躲避，右手狠狠挥出带起一股血腥气，砸在来人的太阳穴上。
右臂的所有伤口全部崩裂，血很快渗出绷带滴落在地上。
这招方便又快捷，晕倒暂时爬不起来，还剩两人时小巷更深处一束亮光照来，一声暴呵：“干什么！别动！”
执法团！
那两人瞬间从常柒身旁跑过直接冲入夜色失去身影，常柒眯眼，看两人反应也知道有问题，转身冲出小巷。
“吁——！”
一辆马车及时停下，可马受了惊，高高抬起前蹄，又狠狠踩下，常柒正好在缝隙中生还。
黑暗中，胸前的项链微微散发光芒又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