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喜欢你。”烟头扔在地上，又被黑红色的运动鞋踩灭，最后才被捡起扔进垃圾桶，舒野低头手当着风重新点起一只新的，没有看郎妄的表情，“但是我不确定要不要跟你在一起试试。”
“……”
手遮住上半张脸，几秒后才拿下来的郎妄表情只有一丝不易窥见的激动，他生怕惊扰什么一样，灰色瞳孔微微颤抖，倒映着舒野的侧脸，声音放低的跟哄似的，“我能问问为什么吗，你之前好像就提过不会跟谁在一起。”
夹着烟，舒野俯下身手肘撑在自己膝头，注视着一池塘的荷叶，许久无声。
郎妄当然不会催。
半响舒野才淡淡道：“我妈离过婚，我现在的老爹不是我亲爸。”
这点郎妄知道，他嗯了声。
舒野吸着烟，眸色锐利：“我莫名吸引变态的体质就遗传我的母亲，但母亲不同，她是个柔弱的女性，无法反抗那些像苍蝇一样不断涌过来的变态。
她小心翼翼的活着，直到嫁给我的生父，盼望未来的日子会好点。
可惜……哼……”
舒野意味不明的冷笑，转头直视着郎妄，隔着眼镜、眼睛、穿透血肉看进灵魂，冷的可怕。
“她选错了。”
“……”
“她嫁给的人无法体谅她的困难，当有人骚扰她时，我那个父亲只会摔东西打她的脸，用腰带、用拖鞋，或者用自己的手。
他一边抽她耳光一边怪她长得好看，穿的放荡，说话暧昧，躲躲闪闪故意暗示其他的男人让人抢着来上她。
打完了，他还扯着我妈的头发往床上拖。
小时候我只能看着，长大了我就和他打架，每次都要头破血流。
一年里我妈起码要去五六次医院，有时候那个狗东西怕人指点，就不让她去治。所以我妈死的特别早。”
“……”
说到这里，舒野又笑了一下，不同的是他扬起的唇角闪烁光点的眼里嗜血而嘲讽，燃烧着令郎妄惊愕的疯狂。
从束缚不住的野马，令人追逐的阳光，变成了郎妄这种表面优雅，内心已经癫狂的疯子。
如光芒万丈下暗藏的腐烂树根，触目惊心！
舒野也‘疯’过……
“那条狗把她打傻了，她每天都像惊恐神经过敏的神经病，我有时候看着她都在想，我如果杀了我爸她会不会快乐很多。”
舒野笑容消失，面无表情。
“我说过我想到，就会去做。不过他很幸运，我杀他之前，他因为打架斗殴失手把人打成重伤，去吃牢饭了。”
“没有他以后我和我妈就像是被挖掉一块儿烂肉，轻松的有点不真实。后来我妈为了让我活下去接受好的教育，不变成他那样的人，给我找了个后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