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扬懒洋洋地躺在楼瑾的床上,看着他在键盘上敲敲打打,说道:“算起来,今天是咱们在一起的一个月纪念日。”
楼瑾敲打键盘的手指停顿,转头看他:“是的。”
计扬说:“你有没有觉得少了一点什么?就像是血战之后的骚动,即便现在的情形也不过是暂时过了一个小难关,但绷紧的神经一旦松懈下来,就会让人想去做一些更加舒服,更加放松的事情……”
楼瑾看着计扬的眼神渐渐变了,他转过身来,手肘撑在膝盖上,缓缓迫近计扬:“比如呢?什么快乐的事?”
半个小时后。
楼瑾生无可恋地冷着一张脸,从服务员的手里接过手牌,然后跟着计扬进了更衣室,同时听见身后的服务员大喊:“男宾两位!”
楼瑾:“……”
计扬和楼瑾都拿着衣服去了单独的更衣间里,再见面的时候,计扬看着楼瑾的黑脸笑:“紧张了那么久,当然要来泡个澡才叫放松啊,我这段时间忙的喉咙上火,腰酸背疼,这时候再来点儿什么激烈的动作,信不信分分钟变成个破布娃娃?”
“……”楼瑾眨了眨眼睛,脑袋里想了一下那个画面,突然抬手就去捂鼻子。
捂了两秒才讪讪地放下手来。
哦,对了,鼻子已经好了呢。
计扬也是坏心眼,见楼瑾这个反应只是一个劲儿地笑。
都是男人,谁没点儿血气方刚啊,他要不是心里有点抵触,说不定他鼻血流的比楼瑾还厉害。
其实他但凡能在上面,也不会直到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定,和爱不爱楼瑾没什么关系,就像咸粽子和甜粽子的南北之争,虽然可以接受这样的求同存异,但要让人换了口味去吃粽子,那简直就是颠覆从小到大的认知。
没那么容易改变的。
要说计扬为什么知道自己是个“0”?
这很简单,只要脑内画面自己的位置在哪里,都一切都很明显了。
计扬脑袋里没自己和别的人的画面,唯一和楼瑾的,他就从来都在下面,偶尔在上面,还是……咳!
总之,计扬并不刻意推动,也没有试试自己能不能反攻的念头,只是一切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就够了。
换了泳裤的计扬穿上浴衣,和楼瑾一前一后进了浴场,走过大大小小颜色不一的泡澡池,再往深处走,终于找到了一个空池子。
“幸好不是乳白色的。”计扬自言自语。
楼瑾眉梢一扬,倒是笑了。
计扬自顾自的下了池子,坐在池边上,任由那红色的池水没过胸口,双臂展开,往后一靠,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却不知道,在他们路过的地方,正有人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低声议论了起来。
“我看刚刚那个人很眼熟。”
“我也觉得。”
“我想起来了,上次在会所地下停车场!”
“对!就是他!”
说话的人身份呼之欲出。
正是安佑安等人。
别看这澡堂子好像特别不适合这种世家子弟的气质,泡澡却始终都是北方人休闲娱乐的一种方式。
这几年外国文化进来,原先的澡堂子纷纷改名变成了“浴场”,或者“汤池”等等,改名换姓,装修豪华,还提出各种养生的概念。
有钱人更喜欢追逐尝试新鲜的东西,更不要说泡澡确实舒服啊,这个季节来泡个澡,再叫上一个搓澡师傅,搓出来的春泥能有一厘米来长呢,老过瘾了。
咳!
总之,安佑安和几个小伙伴儿们约着来泡澡,没想到却正好遇见了出来放松的计扬。
那可是众里寻他千百度啊。
安佑安找了计扬很久很久,那张脸刻在心里,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我安家小少爷,未来的东方集团继承人,竟然被人堵在电梯门口打了一顿,我不要脸的吗?
这仇,没完!
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说了半天,还有人偷偷摸摸地去确认了一下。
计扬和楼瑾这个时候都放松地泡在水池里,谁都没想到会有人在偷看他们。
等着确认那人回来了,他表情很古怪。
安佑安说:“确定吗?是那个人吗?”
那人点头:“应该是了,我记得他的长相。”
安佑安脸色发狠:“今天我们有六个人,这次换我们把他留下来,滋他一脸!”
“佑安……”那人欲言又止,说,“还有个事,他旁边的那个人我也认识。”
安佑安扬眉:“谁啊?”
“楼瑾,楼苏峰的儿子,楼瑾和他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