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站着没动。
陆南风拉着他的手晃了一下,疑惑的看着他。
“他也不知道。”沈怀说道,“你好好休息就行了,唐棠的案子现在有人在查了,方小凡也有人看着,你不用担心。”
这话说的,有人在查不就是常源在查吗,怎么还说他不知道呢?
陆南风还想再问什么,沈怀把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说是去叫医生,之后逃跑似的出了病房。
陆南风看着沈怀仓皇的背影,心底腾升出一种怪异的感觉,具体那里不对,他又说不上来,总觉得重生后这一次的沈怀和之间都不一样,或许是故事被改变的原因,又或是陆南风留在相同的时间里太久了原因。
总之,沈怀和记忆里那个傻白甜的富二代憨憨有了出入。
医生被沈怀请了过来,是个慈祥的老伯伯,端详着陆南风的脸色,有询问了一下他感觉,说是没什么大问题。给他开了几个简单的检查,告诉他一会挂完水去把检查做了,再看结果。
医生伯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沈怀跟了出去,两个人在门口小声交谈着什么,似乎还故意避着陆南风,把门虚虚的掩上了。
陆南风撇撇嘴,向前探了探身子试图看一眼外面,被输液管限制了动作。
他泄气地往后一靠,把旁边的狸花架起来放在腿上蹂躏着,脸埋进狸花香香的毛毛里,通过吸猫来缓解内心的烦躁。
狸花好像还有点儿害羞,欲拒还迎的推拒了一下意思意思。
外面吵了起来,听着不像是沈怀和医生伯伯两个人能发出了的动静儿,陆南风从猫咪身上抬起头来,皱着眉看向了门外。
回想起来,他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沈怀不在屋子里,病房门口也是有些杂乱的声音。
犹豫再三,陆南风把猫咪往旁边一放,掀开了被子赤着脚下了床,把架子上的吊瓶摘了下来,一手提着蹑手蹑脚的向门口靠了过去。
这家医院的病房门上有一块儿小小的玻璃,就像是学校教室的门,可以悄咪咪的趴在上面偷看,但是一进门是一段狭长的通道,里面才是开阔的病房,坐在里面的床上,是没办法通过小窗看到外面的。同样,外面的人也看不到里面。
陆南风像是做贼一样,屏息凝视的贴到了玻璃边上,向外看了过去。
沈怀背对着门站着,看不到房间里圆溜溜的小脑袋。其他人表情严肃好像也没有注意到他。
外面站了一圈他见过或者从来没见过的人,沈怀和医生伯伯挡在门前阻断了他们的去路,不让他们进到病房里来。
常源和许清清也在。
带头的是一个女人,年纪看起来很轻,着了淡妆,穿着干练但是不失少女。
很面生。
不同于唐棠的淑女柔弱,也不同于许清清的女汉子的豪爽,甚至和方小凡初次接触的时候那种沉稳大方也不相同。
这个女人看起来笑盈盈的,江南闺秀那样如水般的柔和,但是眉眼间总是不经意透露出一股带着杀伐气的锐利,这是她给陆南风留下的第一印象。
女人想要进来找陆南风谈谈,沈怀不让。
常源和许清清在一边哭丧着脸,明显很不情愿,时不时悄摸翻个白眼,就差把不耐烦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看起来这女人很不好忍的样子,才会让他俩这么憋屈的妥协,倒不是说这个人又多不好惹,可能是她身上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惹不起。
沈怀像是一尊门神似的站在门前,虽然只能看见他一个后脑子,但是陆南风听他把家底都般出来了来阻止女人进来,也能猜到他脸上一定时忿忿不平,不愿妥协的模样了。
医院的地板是冰凉的瓷砖铺成的。即便是大夏天,赤着脚站在上面时间久了还是凉飕飕的,陆南风倒腾着两只小脚丫,把其中一只放到另一只的脚背上取取暖,过一会儿再放回去,就是不愿意乖乖回到床上。
狸花也跟着他过来了,见他脚冷,就优雅的走过去躺在了地上,把自己毛绒绒的小肚子向陆南风展示着,示意他把脚放上去暖暖。
陆南风低头向它笑笑,把脚轻轻放了上去,果然暖和了许多。
再抬头时,外面那个陌生的女人好像已经看见他了,对他漫不经心的勾起了嘴角,抬起手来歪了歪头向他指了指。
陆南风有种被挑衅了感觉。
但是他现在顾不得自己到底有没有真的被挑衅了,因为沈怀顺着女人的手指回过头来,也发现了偷听的陆南风,两个人大眼瞪小眼,陆南风尴尬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