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哦!阿西!
连资料夹和A4都在欺负人!
陆南风莫名其妙的感觉鼻尖一酸,简直就要落泪了。
真的,人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老话说得对。
陆南风支棱着麻生生的腿,委委屈屈的弯腰去捡一地七零八落的纸张,整个人快要变成一个受了一肚子气的小汤圆了,仿佛一戳就要哭唧唧的往外流馅儿。
按照日期的顺序将资料一张一张整理妥当。
陆南风突然从里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那是常源提交的结案报告,是关于“桃色”失火案的结案报告。
主办人那一栏填着常源的名字,报告是昨天刚刚提交的,审批那里还空着,没有签字也没有盖章。
再往前翻一翻,前两天提交的审批那里都签着陈絮的名字。
看来之前应该都是陈絮代理他处理的,还没有处理到“桃色”失火案这里,他本人就出院复职了,剩下的案件理所当然的又移交回他手里。
陆南风把那一份结案报告挑了出来,不多,只不过寥寥几页。
他索性绕过桌子,坐了下来开始细细翻看。
报告的第一张就是纵火嫌疑人的照片和信息,是一张举着牌牌的二寸大头照。是个女人,叫葛春雪,1989年生人,农历五月十五出生的本地人。从小到大都在是在本市长大的,根儿正苗红的好青年,档案里除了这桩纵火案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儿污点。独生子女,未婚独居,家里父母早年间去世了,葛春雪现在在一家外企工作,月入过万有车有房。人际关系网很淡,平时除了工作之外都不爱跟人交流。
后面是案件的陈述,和办案过程的阐述。
和前几世一样,女人悄悄潜入了“桃色”的后仓,打翻了酒液的储存容器,然后用在便利店两块钱买的劣质打火机点燃了酒液。
葛春雪逃跑的时候在酒吧的后门玻璃上留下了自己的指纹。在逃跑过程中,葛春雪开的是自己的车,车牌号也完全没有遮挡。甚至在她购买打火机的便利店就在“桃色”的斜对面。
这般操作,就像是生怕别人查不到纵火的人是她一样。
陆南风翻回到了贴着葛春雪大头贴的那那一页。
照片中的女人留着中长发,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头,偏偏那一双眼极具穿透力,陆南风看着她的眼睛甚至觉得像是和她对视一样。
啧。
陆南风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个葛春雪,她有点儿眼熟呢?
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回忆着那张锐利到有些刻薄的脸。
……
“一起吧,好不好?姐姐也是一个人。”
脑海里浮现出来一个女人,拿腔作调地捏着嗓子说话,腰臀扭得像是滑腻的蛇。
是在“桃色”同他搭讪的那个女人。
离开绚烂的酒吧灯光和过分精致妖艳的妆容,女人被藏起来的棱角全露了出来,陆南风打量着照片上的葛春雪,仔细回想着那天夜色里的脸。
他很确定这两张脸是同一个女人的,化妆与素颜的区别,但是骨相是一样的。
陆南风返回去又仔细阅读了一遍常源的结案报告,思索了一下,拨通了常源的电话。
“喂?南风啊?怎么啦?”常源很快接起了电话,问道。
陆南风斟酌了一下,说道:“‘桃色’失火案的嫌疑人葛春雪她现在还在咱们局里关着呢吗?”
“葛春雪啊,在呢。那个结案报告你还没批,人还在。”常源回答的飞快,似乎这个人记忆深刻,不用思索就可以说出来。
“我能提审她吗?当然不是怀疑你的处理结果,你也知道‘桃色’是沈怀以前工作的地方,我……”陆南风解释道,怕常源误会自己不信任他。
“好啦。”常源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不甚在意道:“我知道了。你去吧,葛春雪……怎么说,这人有点轴,你注意点。”
电话“嘟”的一声被挂掉了,此时此刻的陆南风还没理解到常源的欲言又止是个什么意思。
直到他在审讯室见到了被人带进来的葛春雪。
她坐在陆南风的对面,双手被铐在一起,特别冷静的问道:“你们不是已经定案了吗?”
一举一动和陆南风记忆里妖娆的身影大相径庭,很难重叠到一起。
陆南风靠着椅背,以一种非常放松的姿态呈现在了葛春雪面前。捏着一根笔反复敲击着桌子,慢条斯理地开口道:“葛春雪女士,你还记得我吗?”
葛春雪闻言盯着他看了半响。
否认道:“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