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好家伙，“不知道”换成“没有”了。
陆南风舔了舔后槽牙，问道：“好，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长林商场的二楼被我们的人逮回来。”
方小凡被铐住的两只手交握着，向前探了探身子，说道：“这个问题贵局的人问了我很多遍了，我说过了，我不知道。”
陆南风让她气笑了，说道：“你不知道？你鬼上身了，身体自己跑过去的？”
“欸。”方小凡笑了，唇边有一个浅浅的梨涡，点头道：“你要说鬼上身也可以，你要说梦游我也不否认，你可以选择一个比较唯物的说法，反正我是不知道。”
方小凡顿了顿，笑意越发深了，她接着道：“我非常确定我不是绑架你们那个唐棠的凶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口中的，长林商场，那天晚上我喝了酒，醉了。我睡的很早。醒来之后就已经被贵局的人五花大绑了起来。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哪儿。”
扯淡呢！
陆南风本来是不信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那天晚上那双透亮的蓝色眼眸，还有昨天葛春雪混乱的供词。
“我明明很早就睡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醒来之后就这样了。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做了一个梦……我……。”
……
陆南风的睫毛颤了颤本来即将脱口而出的嘲讽卡在了喉咙里。
他想，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万一她们说的都是真的呢？
不是为了逃避罪责临时编造出来的说辞，而是她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方小凡看着沉默下来的陆南风，终于笑出了声，她歪了歪头，说道：“陆局啊，我知道你们这块儿黑乎乎的窗户是块儿单向的玻璃，后面指不定坐着什么人正看着我呢。你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绑架唐棠，一来没有动机，二来我第二天也根本不会去找你们主动提供线索。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长林商场。但我可能做了别人的一把枪，陆局你可能也是哦。”
她眨了眨眼睛。
陆南风依旧是沉默不语。
他看着方小凡，这个女孩儿有一双黑黝黝的杏眼，瞳孔又黑又大又圆，即便现在被认作绑架案的嫌疑人，那双眼睛里也全然不见一丝无措或者恐惧。相反，像只小狐狸一样，里面满满当当的狡黠。
那晚的眼睛是这样一双吗？
不是。
那是一双冰冷的，没有感情的眼睛。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两个女人说得话是真的，但是陆南风已经从心里上偏向了她们的说法，因为他自己很清楚，这里面或许很可能就有一个系统在从中作梗。
但是一个被设定好的游戏程序，真的有能力造成这一切吗？
耳麦里传来了一声轻咳，听着像是常源的动静，应该是他沉默的时间太长了，引起了总局下派过来的记录人员们的不爽。
他起身敲了敲桌子，凶巴巴地喊道：“来人！”
有点爽，像是古代皇帝喊人一样！
外面真的就“咚咚”跑进来两个人，陆南风用本子对着方小凡点了点说道：“带她去做个精神鉴定。”
然后不等他们动作就错身向门外走去。
方小凡突然像是疯了一样，从审讯椅子上挣扎了起来扑向了陆南风。
所有人都措不及防，陆南风被扑了个正着，两个人均摔倒了地上。
陆南风反应过来一把将她推开了，吼道：“方小凡！”
方小凡柔柔弱弱的顺势被他推到了一边，不着调的眨了眨眼，说道：“surprise！”
方小凡被人架了下去。
常源他们从旁面的门走了出来，陈絮率先鼓着掌走了过来，说道：“不愧是陆局。”
怎么感觉介个女人在嘲讽他呢？
“啊！”陈絮还要更近一步的靠了过来，被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狸花儿接了胡，肥硕的猫儿一蹦三尺高，炸开花的山竹在陈絮的手背上狠狠的来了一道。
“嘶嘶~”落了地的狸花龇牙咧嘴恶狠狠的冲着陈絮在哈气。
“你！”陈絮捂着手背，眼睛瞪的圆圆的，跟狸花对着呲牙。
看见那胖猫被陆南风小心翼翼地抱在了怀里，陈絮黑着脸说道：“陆局养得土猫还真是野啊。”
狸花张牙舞爪的又要扑过来，被陆南风牢牢禁锢在怀里。
他抱歉的笑了笑说道：“真是对不起了，我爱人养的，平日里被惯坏了。它一直很乖的，只有看见脏东西了才会叫，今儿这不知道是怎么了，真是对不住了。陈小姐赶尽去打个针包扎包扎伤口什么的吧，可别留了疤。我赔钱好伐。真是对不起。”
陆南风先发制人的道了歉，虽然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但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陈絮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撕破脸，黑着脸忍气吞声的走了。
陆南风笑眯眯得站在那儿目送这婆娘离开。
抱着猫的那只手里藏着一张小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