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机关吖
陆南风的理智告诉他现在最好的选择是立马退出去，在通风管道逗留太久总归是有风险的，而且还是冒着不低的风险。
但是他的身体就像是被502胶水粘在管道壁上一样，看着下面的沈怀寸步难移。
沈怀为什么瞒着他，骗他说自己现在在开会？沈怀对面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她和沈怀是什么关系？沈怀为什么会出现在唐家的宴会上？刚刚在大厅里为什么没有看见他？他不是出差了吗？是在骗他吗？是他从头到尾都没和他说过真话吗……
陆南风短短的几秒中内心滚动过无数问题，忍不住思绪万千，各种猜疑和思虑满脑子飘，或许从一开始坐飞机出差沈怀就在骗他了。
眼神逐渐暗了下来，陆南风紧抿着嘴巴，一瞬不瞬盯着沈怀，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紧盯着两个人，将那个陌生女人的脸记得清清楚楚。
陆南风告诉自己别瞎想，自己也有事情瞒着他，沈怀说不定有什么属于他自己的苦衷。但是胸口有一团火在烧，滚滚翻腾着焚蚀着他的理智。
原来会这么难受吗？被自己喜欢的人欺骗……
陆南风心里五味杂陈，想到自己之前对沈怀做的事情，沈怀是不是也是自己现在这样的心情……
愧疚、愤怒、焦虑交织在一起啃噬着陆南风的五脏六腑。
大概是陆南风的情绪波动太过激烈了，底下的沈怀若有所感似的抬头向他这里看了一眼，当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陆南风及时向后躲了一下，躲到了沈怀的视觉死角中，他知道自己真的不能再久留了，心有不甘带着一肚子疑虑原路沿着通风管道爬回自己进入的地方。
悄无声息的将厕所的管道入口恢复至原样，陆南风装作无事发生一般回到了大厅。宴会的气氛同他离开时已经不太一样了，有人携着此行的目标提前离开了，也有人相谈甚欢在角落里举杯极其兴奋的高谈阔论着，还有人也是像陆南风一样来走个过场多的，宴会已经进行到后半场，早就找各种借口草草离开了。
陆南风怀揣着满满的心事，已经完成了此行的目的，即便又埋下了许多疑虑但现在也不是解决的时候。
他差不多也该离开了。
方小凡的纸条他还没有解决呢。
陆南风甚至不需要前去找唐鹤群说他要离开了。想必唐鹤群忙着谈生意现在也没有什么功夫搭理他。
只是和唐家的管家知会了一声，陆南风就离开了这个与他可以说是毫无关系的宴会，晚间酒精腾升的热闹是属于纸醉金迷的人们的。
头脑又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沉重，像极了下午的感受，陆南风抬起手来敷衍的摸了摸额头，发现自己根本判断不出来自己的体温是否是正常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过感冒发烧的毛病了，也没照顾过这类的病人。属实没什么相关经验。
陆南风觉着一个小小的感冒发烧，也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根本没放在心上。只一心惦记着方小凡塞给他的那张小字条。
白天里狸花的帮助之下，陆南风发现了那个小小的箭头记号，虽然被常源突然打断了，但是陆南风基本明白那是怎么回事儿了。
“RJ EDV ZM XZIB NCP BPD”外加一个向右指的单箭头，和一个阿拉伯数字的五。
这似乎是一个简易的凯撒密码，通过她给出的提示在24个字母中在原本的字母基础上向右推五个位置，就能得到方小凡真正想表达的东西。
能在调查局人员的看守下写出这么一张字条并且想到了用凯撒密码简单加密一下，最后成功的将信息传递给了陆南风，这姑娘似乎并不像她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
现在有过相同经历的三个人中，葛春雪精神似乎已经受到刺激有些失常了，尽管局里的人检查不出来具体毛病。唐棠今天一见，所能提供的帮助怕是也就只会有这些了。倒是方小凡的表现实是让陆南风没有料到。
但是葛春雪的状态让陆南风有种预感，或许不久以后方小凡也会变得那样神志不清。毕竟幕后黑手一定不会放任方小凡这样自救下去。
留给陆南风的时间或许不多了。
字母重新推算组合过后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WO JIA ER CENG SHU GUI”
根据她给的间隔可以推断出来这是一组汉语拼音，说的应该是“我家二层书柜”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她家二层书柜里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吗？
陆南风不得而知，但是他确定自己必须尽快赶到方小凡家获悉她家二层书柜里到底有些什么。
方小凡的父母似乎还没有回来，陆南风赶到她家楼下的时候从窗户看过去屋子里黑黢黢的没有一点儿光亮。
说来也怪，方小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父母却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不仅没有到调查局见过方小凡，甚至也没有任何消息。那段时间陆南风还躺在医院里，对接工作应该都是常源和许清清做的，也没听他们提起过方小凡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