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思看着眼前自家清俊儒雅的儿子,心里一阵酸涩,儿子总是这样,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受了委屈也不说,又死心眼,也不知道这性子是随了谁。
“你啊……”李思思看着他,想开口责备却又舍不得,最后只能重重地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声音里带着挥之不去的惆怅:“就真的那么喜欢他吗?”
夏母很爱夏池鱼,却很少和他说起这些事,夏池鱼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母亲这样直接明白的问他,他知道,老人是真的心疼了,可是……
“嗯,喜欢。”夏池鱼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低不可闻。
那是他整个人生的光亮,从记事开始就一直在追逐的,已经深入骨髓,一旦那天突然要让他剥离开,他一定会痛不欲生。
“你这孩子……”李思思听着他的回答,微微红了眼眶,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他那么对你,你就……就不难过吗?”
夏池鱼听着夏母的话,镜片后的眼睛缓缓地眨了眨,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难受,还有着淡淡的委屈。
难过吗?难过啊,怎么会不难过呢,可是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他怨不了谁,如果真的要怪,也只能是怪自己,怪自己执迷不悟,怪自己一意孤行,明知道霍故渊不喜欢自己,却还是用婚姻将两人强行地绑在一起,其实,霍故渊,从头到尾,也不过是一个受害者而已,明明没有任何错,却要为他的喜欢买单。
“妈,您不用担心,”夏池鱼看着眼前快要哭出来的女人,轻轻扬起唇角安慰她,“故渊他,其实人很好,和他在一起,我很开心。”
“你就只知道帮那小子说好话,你妈年纪是大,但是眼睛不瞎,他对你怎样,这家里谁都看得清清楚楚,就只有你……”她没再说下去,看着面前一脸温和地看着自己笑的人,所有指责的话语都化作了满腔的心疼。
“其实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夏池鱼笑了笑,微微倾过身子,将夏母抱进怀里,嗓音轻柔温润,至少,他们现在已经是夫夫,是经过国家法律认定的伴侣,他能每天都看见对方,就已经足够了……
两母子在房间里谈了许久,夏池鱼说了好一些话,才重新将老夫人哄好,照顾着人洗漱睡下后,他站在床边,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人,目光温和,动作轻柔地替夏母揶了揶被角,这才放轻了动作关掉灯,小心翼翼地带上了房门。
门外走廊上,夏博翰正朝着这边走过来,看见他后停下了脚步,夏池鱼走上前去:“爸。”
夏博翰看着他:“你妈睡下了?”
“嗯,”夏池鱼点了点头,“刚睡下。”
“我知道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也赶紧去休息吧,房间阿姨已经打扫干净了。”夏博翰道。
“故渊他……”夏池鱼看着自家父亲,开口。
“在楼下。”夏博翰知道他想问什么。
“那我先下去了,爸您也早点休息,晚安。”夏池鱼声音温和,看着夏博翰回了房间之后,这才转身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