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聊的了。”
“怎么会没有呢？”霍故渊紧紧皱着眉头，纵使那张俊美的脸还做不出除皱眉之外的任何表情，他的语气也隐隐带着急切，指关节已经有了深深的掐痕，“有很多可以聊的……”
“聊你说好七点来接我却放我鸽子？聊你明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却骗我说公司加班？聊你就算到了现在还是想继续骗我？！”夏池鱼打断了他的话，话到最后几乎是用吼出来的，他粗喘着呼吸，身子都在颤抖，看着男人的目光猩红湿润，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霍故渊看着这样的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子僵硬在了原地。
夏池鱼深呼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沙哑无比，他问：“是这样吗？”
“我没有……”霍故渊下意识地解释，上前想抓住夏池鱼的手，对方却后退一步躲开了，他抬眸，心脏被那双眼睛狠狠刺痛。
“我可以解释……”男人低沉着声音，抬起的手维持着可笑的动作僵硬在半空，指关节已经微微渗出了殷红的血珠。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霍故渊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在家时霍叔追的八点档家庭伦理戏中，男人出轨被妻子抓住时，他对妻子，也是这么说的。
夏池鱼后退一步看着他的动作，倏地就扬起了唇角。
“你不用解释，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霍故渊哽了一下嗓子：“好……”
“这一个多月，你说在加班，其实，根本就不是，对吗？”
霍故渊看着他：“是……”
一瞬间，心里最后一点希望彻底破灭，一种无力感深深地从脚底蹿了出来，然后不留一点缝隙地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住，让他窒息。
眼前一阵发黑，耳边也嗡鸣不止，夏池鱼身形一晃，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像是下一秒就会昏过去，霍故渊要上前扶住他，却被他一声厉喝震在了原地：
“别碰我！！！”
“夏池鱼……”客厅只剩下了男人急促的喘息，像是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作响，霍故渊看着他，心脏钝痛，许久之后，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夏池鱼瞪大了眼睛，像是要努力看清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泪水纵使不争气的弥漫上来，模糊了他的整个视线，然后在霍故渊震惊的目光里，“啪嗒”一声，掉在了地板上。
“我喜欢你……喜欢了整整二十年……”夏池鱼哽咽着，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一样，他哽咽着声音，瘦削单薄的身子一直在颤抖，一字一句，自虐一般的将这些年的真心剖开在男人面前。
“你一直都不喜欢我，我知道……这段感情是我强塞给你的……婚姻也不是你所期望的……这些我都知道……你厌恶我，你可以说，你不想继续这段婚期，你也可以提，可是……你为什么要骗我！”积累了二十年的委屈终于在此刻爆发，夏池鱼嘶吼着质问面前的男人，他失去了理智，像一个深闺怨妇质问夜不归宿的丈夫一样，再也没了那副清冷温润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