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博翰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整个人像是受到了重大打击一般:“怎么会……”
“病人心脏不好,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更不能受到ci激,心脏病突发,还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们已经尽力了,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他身上的各个器官已经开始衰竭,可能撑不过今天……”
医生的话还回响在耳边,夏老爷子已经被转进了重症监护室,夏博简夫妇和夏母已经跟着过去了,手术室门外就只剩下了夏博翰和夏池鱼两人。
夏父转身,看着跪在身后的儿子,眼底一片情绪翻涌:“到底怎么回事,说!”
夏池鱼低着头,泪水一颗一颗无声地砸在地上,不多时,光洁的地板上就多了两摊水渍。
夏博翰看着他,声音里带着不怒自威:“说话!”
“怪我……是我的错……”面前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子哭得泣不成声,挺直的脊背被愧疚和悲伤压得弯了下去,夏博翰心里纵使有天大的怒火,也无处发泄。
“先生……”管家走了过来,低着头。
“说。”
“霍少爷一直守在医院门口不走……”
看着夏池鱼怔住的身子,夏父声音冰冷:“打电话给霍家,让他家来接人。”
刚拍完夜戏回到酒店的夏博明就接到了自家二哥打来的电话,他手里提着夜宵,将手机用肩膀夹在耳边,低头找房卡。
“喂,二哥?”
“博明,爸出事了。”
手中的夜宵一下就掉在了地上,冒着热气的汤汁从塑料袋里缓缓地流了出来,浸湿了走廊上的地毯。
另一边,寝室里正在睡梦中的夏森被枕边的电话吵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不明白自家老妈为什么会半夜三更的给自己打电话。
“喂,妈?”
“夏森,你爷爷……出事了。”
“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说可能,撑不过今天,你赶紧回来吧……”
……
医院外,霍故渊站在门口,大厅里的灯光搭在他的身上,在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黑影,一动不动的,任由身后的黑暗将它蚕食干净。
白日里挤满了人的大厅此刻清冷无比,偶尔有着步履匆匆神色困倦的医生和护士走过,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站在门外的他。
身后响起了略微凌乱急促的脚步声,而后停了下来,霍故渊转身,看着神色焦急的霍雷和张佳丽,张了张嘴:“爸,妈。”
夏老爷子是在中午的时候醒过来的,守在病床前的夏池鱼第一时间看见了老人睁开眼睛,眼泪倏地就流了出来,他抬手按下了呼叫铃,而后双手紧紧地握着老人发皱干瘪的手,哭得像个孩子:“爷爷……爷爷……”
刚醒过来的夏老爷子神志还有些不清醒,听见声音后慢吞吞地转动着眼珠,在看见泪流满面的夏池鱼时,眼皮眨了眨,昏迷前的记忆瞬间回笼,混浊不甚清明的眼睛瞬间弥漫上了水汽,他张了张嘴:
“鱼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