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元旦（一）
夏池鱼听着男人的话笑了：“不像我？那你说说，我该怎么样才像我。”
李辉看着他不达眼底的笑，张了张嘴，嘴边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来，夏池鱼也不指望他能回答自己。事实上，连他都不知道，真正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算了，不说这个了。”李辉看着他镜片后的眼睛里染着的淡漠，识趣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夏池鱼没说话，唇角拉平，偏头看着窗外的白雪没有说话。
从李辉的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见对方线条轮廓清晰的侧脸，还有那双清润却疏离的眼睛。
其实很多时候，在霍故渊还没有来到十八村的时候，夏池鱼在他面前都是这样一副表情，或许对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这点，但是他注意到了。
那种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却总是失魂落魄的样子，李辉见过了不知道多少次。
他知道，霍故渊是让夏池鱼露出这样一副表情的原因。
“霍故渊……”李辉才刚开口，夏池鱼纤长的睫毛就颤动了一瞬。
对方转过头来看着他。
李辉心里突然一阵发闷，却还是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故渊决定在这里留下来，其实是为了你吧。”
夏池鱼看着他没说话，这是他们三个心里都清楚的事实，他却下意识地不愿意去想。
“算是吧。”夏池鱼说。
李辉听见他的回答，唇角勾了勾，一副欲哭不得的样子，他说：“什么叫做算是，都这么明显了。”
“嗯……”
李辉：“我看得出来，故渊他，很喜欢你……”
男人的话没有说完，夏池鱼就抬头看着他，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瞪大，脸上的表情带着震惊，细细看去还有着淡淡的嘲讽，就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
“你觉得他喜欢我？”
李辉将他脸上表情的变化全都看在了眼底，心里“咯噔”一声，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想法。
“池鱼，你……”
或许是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夏池鱼抬手推了推镜框，借此掩去眼底的情绪，再次抬头的时候，又是那副清润温和的样子，仿佛之前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一般。
“你为什么会觉得霍故渊会喜欢我？”夏池鱼问李辉，神情满是认真，就好像真的是对李辉的话感到不解想要寻求一个答案一样。
李辉微微皱起了眉头：“就是感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夏池鱼打断了：“那是错觉。”
李辉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夏池鱼弯着唇角笑了，明明是一副开心的表情，李辉却从他身上看到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悲伤，淡淡的，灰色的，半透明的，就这么一直笼罩着他，虽然平时看不出来，却从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