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回了神：“啊？”
黎沭：“怎么不吃了？是不和胃口？”
“没有没有！”沈玉连连摆手，“我在想事情，一不小心出了神儿。”
他又怕黎沭接着问他在想什么，便先发制人道：“黎大哥，你之前还没跟我说你小时候被姨娘欺负，是怎么一回事？”
方棋忍不住插了句嘴：“潘公子，你不该问这些的！”
那段日子对于黎沭来说很黑暗，的确不适合再次提及。
黎沭却道：“没关系，我哪有这么脆弱。”
他刚才被小青年的一声“黎大哥”喊的有些心猿意马的，倒是帮着沈玉说话了。
沈玉不好意思道：“抱歉，是我一时嘴快了……”
他摸了摸鼻子，一双猫眼儿瞪得圆溜溜的看着黎沭，黑亮的眸子水波潋滟，溢满了歉意。
方棋被自家少爷反驳了一嘴，便憋红了脸不说话了。
黎沭柔声道：“我小时候体弱多病，常年用药吊着命，大夫说我活不过十岁，父亲对我很失望，母亲又恰巧因病去世了，我便被彻底放弃了。
我七岁半的时候，我父亲娶的二姨娘生的庶子刚好四岁整，在生辰宴上吵着嚷着要住我的屋子，我被迫搬到了偏院居住，从那时候开始，那些下人便明里暗里地欺负我，觉得我彻底失宠了，时日无多。”
沈玉义愤填膺：“这也太过分了吧！”
白芨却道：“常事儿，没本事就会受欺负。”
沈玉道：“也对，但他那时候还小，想厉害也厉害不起来呀。”
白芨“嘁”了一声：“所以说是凡人！”
沈玉不理他了。
黎沭道：“后来我却没有如大夫所说的那样早死，生生熬过了该死的年纪，父亲便又开始注意到我了。那些有孩子的姨娘觉得我是个威胁，屡次出手试图谋害我，各种阴损招儿她们都尝试过，不过我运气好，都给躲过了。”
沈玉疑惑道：“你母亲娘家人不保护你嘛？”
黎沭摸了摸下巴：“我母亲与她娘家人的关系并不好，他们不管我才正常……后来我长大了，把那些想害我的人一个个的都收拾掉了。”
沈玉张了张嘴，没问得出“你怎么把她们收拾掉了”这句话。
不知怎的，他直觉那场面一定很过瘾，但也很血腥。
黎沭把他脸色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沈玉挠了挠头，脸红成了苹果。
黎沭道：“其实想要对付我的主要是二姨娘，她儿子就小我三岁，游手好闲，最喜欢出门斗蛐蛐儿，和一群纨绔子弟整天泡在一起，父亲早就对他失望了，不论二姨娘如何争宠也翻不过身来。至于其他几位姨娘……嗯……他们的孩子实在是太小了，最小的那个还抱在手里呢，对我没有太大威胁。
剩下的几十位姨娘就更不用我操心了，因为二姨娘是个善妒的，给她们下了药，早就绝后了，这是我无意中发现的。”
沈玉听了目瞪口呆，半晌憋出句话来：
“那个二姨娘简直是MVP啊！！”
黎沭：“啊？”
沈玉：“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