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打着锄奸扶恶的幌子来到此处,可真正有此心的人能有几个?
事实都摆在眼前。
合欢宗抓食咒灵修炼甚至用他巨大的破坏力恐吓小宗小派。
别人或许不清楚,可他却很明白,合欢宗只是比其他宗派更加明目张胆而已,实际上背地里做这事情的宗派可不少。
幽篁里地牢内就关着不少幽篁里的试验品。
大家都是一丘之貉,他怎么会不明白这些老狐狸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可以说他若不是幽篁里这边的,他都得急着质问。
星岁雪的好处在于他曾经落在魔魇族手中,久居魔魇族老巢——幻幽天域,浸染毒瘴又被扔梼杌岭而不死,更在于他手里有的各种术法和操控食封灵的方法。
东洲仙门更是流传着当年神医连珩和仙师云念青之所以能培育出救万民于水火的飞雪草都是因为他曾经留下的一种从眠山带出的虫子给了二位神医启示。
现今东洲大陆的危机就是食咒灵,这东西可以说是林合欢鼓捣出来的废品,而真正可以用作武器却不会被反噬的却是星岁雪炼出来的食封灵。
仙盟承诺的那区区十数株飞雪草算什么?
若是能把星岁雪牢牢攥在手里,还怕什么魔魇毒瘴,还担心什么飞雪草不足引叛乱?
还愁不能在东洲仙门中一家独大吗?
所以,星岁雪这人的炙手可热程度可见一斑。
可惜啊,可惜!可惜大家的如意算盘都打错了。
苏影很无奈,可又不能把自己所知道的这些公之于众。
若星岁雪真在他手里也就罢了,偏偏星岁雪是真的平地消失了。
苏影冲着四方来宾拱了拱手,歉意道:“在下自然知晓众位贵客所来为何,可星岁雪和璇璧仙师却是真的不在幽篁里。在下也只是听闻将有贵宾登临幽篁里商议大事,家父身体有恙,命在下前来接待。”
浣花宫宫主:“星岁雪可是放过话让大家齐聚幽篁里!幽篁里是什么地方?幽篁里是苏家的地盘。苏家的地盘,若是没有主人家的同意,他星岁雪能说把议事地点定在幽篁里,就把议事地点定在幽篁里吗?”
此话可以说是说的有理有据了,点头随声附和的人更多了些。
南宫结缕处在人群中,眼睛都在他那“木脸”侍从的胸口。
因为这么多人想要见的那个人,此刻正躺在他的胸口看好戏呢!
他和苏影认识数年,这人虽是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确实油头粉面,道貌岸然的很,一张嘴更是巧舌如簧,自己每每与之交锋都辩不过对方,最后定然对他亮拳头,可最后,就算他亮了拳头,理直气壮的都会是他。
如今星岁雪这一招何其妙哉?
轻轻松松放一句话就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这个斯文败类。
南宫结缕在心里冷笑,他一开始以为这狗东西忍辱负重多年,近来越发受苏子毓的器重,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可谁知道苏子毓那老王八却自己躲进乌龟壳里头,把他推出来接着烫手山芋。
如此看来,他也未必是苏子毓的宝贝儿子。
也是,苏子毓风流成性,儿女遍布大江南北,如今苏影算是在本家里头比较有本事的。
这个时候把他推出来,他若处理好了这件事情便是皆大欢喜,若是处理不好,苏子毓正好把责任一推。
什么大的罪名都可以往他头上扣,届时他来个大义灭亲,仙门百家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满,又能奈他何?
南宫结缕叹息一声。
有时候他会觉得他和苏影一样都是可悲又可怜的人。
这时的星岁雪躺在云牧白胸口,身子一暖,就感觉昏昏欲睡,于是索性在云牧白的识海中与他交代,“弦之,我看这架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你好好听着,我先打个盹儿。”
星岁雪是通过云牧白的本命剑——兮竹与他在识海中对的话,是以就算在场修为如何高深也决计发觉不了他们争着想要见的人,此刻就在离他们最近的地方。
云牧白:“嗯。”
星岁雪挪了挪脑袋,“你这心跳也忒大声了些吧?不行,我得换一边靠。”星岁雪自言自语完,双手扶着云牧白的胸膛往另一边爬。
云牧白只觉胸前涌起一阵绵软的痒意,耳内听到的嘟囔声和身体上的温热触感直达心底。
他的心跳声更大了,耳朵尖也瞬间爆红。
而此刻站在大殿中央的苏影面对浣花宫宫主如此尖锐的语言挑衅却仍旧面不改色,“正如东方宫主所言,星岁雪扬言要在幽篁里议事。他都如此直接了当的说了,我幽篁里若还把人藏着,岂不是公然告诉大家幽篁里要和仙门百家为敌吗?如此愚蠢的事情,我幽篁里又怎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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