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闭上眼,听见树上的鸟鸣,宫殿外宫娥路过的细微脚步声,以及,慢慢朝她走来的迟钝脚步声。
春花睁开眼,看见狗皇帝。
他黑了,瘦了,本就阴鸷的眼,看起来阴冷异常。他看着春花,看见春花怀中的灵牌,在石凳上坐下,目光追随空中飞过的鸟群。
他开口,声音低沉:“你想他吗?”
春花看着灵牌,神色忧沉,开口道:“想。”
狗皇帝低笑:“我也想。”
春花没说话了,狗皇帝继续说:“既然你这么想他,想过没有,去陪他?”
春花摇头,声音淡淡:“不想。”
谁知道死了会去哪儿,她想活着,哪怕抱着郝公公的灵牌,听不见郝公公说话,看不见郝公公这个人。
她就想活着,也许哪天做了梦,梦见郝公公,两人能在梦里说说话...
狗皇帝恍惚,喃喃道:“不想吗?我也不想,可是我很想他...”
春花的身子细微颤抖,淡淡的神色一变,‘她’勾唇说道:“既然你这么想哥哥,为什么不放他出去?”
狗皇帝看了春花一眼,脸上的笑意扩大:“你又来了。”
‘春花’起身,慢悠悠将灵牌放在躺椅上,站着张开手臂,感受温和的阳光,闭上眼温柔的说:“是啊,我又来了,可惜,我来晚了。”
狗皇帝摇头,手撑着下巴:“不,你来早了。”
‘春花’睁开眼,歪头看向狗皇帝,眼睛眯成一条缝:“学长,不累吗?”
狗皇帝嘴角的笑容扩大:“累?怎么会累?看着自己爱的人一步步爱上自己,怎么会累?”
‘春花’冷笑:“你真可怕。如果是别人我不管,但你为什么,爱上的那个人,非要是我哥哥呢?”
狗皇帝淡淡道:“是他先招惹我的。”
‘春花’顿了顿,嘴角带着苦涩:“那封...算了,哥哥已经爱上你了,你什么时候放他出去?”
狗皇帝起身,慢慢朝外面走。他背对‘春花’,背影高大,悠远的声音传来:“快了。”
‘春花’笑得苦涩,她抱着灵牌再次坐在躺椅上闭上眼,几秒后再睁眼,春花疑惑的看向空无一人的石凳。
这是一间充满粉色小女气息的房间,松软暖和的粉红色小床在房中央,上面是若隐若现的淡粉挂纱,床对面,有一台两米宽的封闭式蓝色铁质长躺,上面有一层透明玻璃,玻璃里面躺着一位浑身刺果,沾满白色粘液的少女。
少女睁开眼,她慢慢起身,透明玻璃打开,她走出来,去浴室洗了澡,换上一副下楼。
她的房间在二楼。
一楼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位头发半白的军装中年人,旁边,站着一位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