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自取其辱吗?
黑暗中,容夏的眸子愈加阴沉。他摸出口袋里别着的便携军刀,推开了最锋利的那一柄。
刀锋在漆黑的世界里反射出扎眼的光,容夏趔趔趄趄地挪到饮水机旁,摁下了温水的开关。
锐利的刀尖划过他自己的左手手腕,那里有能放出致死量血液的大动脉。温水的流动,足以保证他的伤口在死前不会凝固。
血液的流逝带走了他身体里的温度,全身都在一点点变凉,而他却觉得自己越来越清醒。
自杀,是一个正确的选择吗?
寥寥几个有艾樊良在的画面从他眼前飞速闪过。而几乎每一个画面里都有柏武的存在。
不!不!
他不甘心!
容夏剧烈地颤抖起来,陡然清醒,一脚踢翻了饮水机,捂着左手手腕试图站起来。
他身下是大片大片的猩红液体。
失血让他头晕眼花,甚至暂时失去了对肢体的掌控能力。但他仍然挣扎着,半走半爬的去拿了药和绷带,给自己包扎伤口。
醉意和死心同时褪去,紧接着翻涌而上的,却是一浪接一浪的欲望。
他要在最顶端的地方活着,他要拥有所有他想要拥有的东西。
容夏眼眸低垂,用力捏紧了拳头。手腕上的痛感让他无比清醒此刻想要什么。
酒醒了,该做的事,还是得继续做。
不该做的,一样也不能放过。
第二天一早,容夏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就来到了守卫军的驻地。
“早啊容哥。”有认识他的手下同他寒暄,却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惊呼,“容哥,你手上这是怎么了?”
容夏朝他微笑点头,自然地摸了摸手腕上的绷带:“早。没什么,只是晚上回去被猫挠了。”
手下恍然大悟地“噢”了一声,说:“要不是我面前的是您,我都要怀疑他是自杀未遂了。”
容夏一如平常,笑着招呼过去。
他到办公室安然坐下,问他匆匆赶来候命的小秘书甄曼丹:“今天的行程安排?”
甄曼丹穿着一双小高跟,走得急差点没刹住车扑倒在容夏的桌沿。
没摔下去是因为一双手探出来扶住了她,甄曼丹小脸一红:“抱歉容队,我来晚了。”
容夏翘起了二郎腿,摊着手:“没事,是我来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