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乱想什么。”言卿用手砸了下自己的脑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想的都是些什么事,那人明明那般恶劣,那话也只是欺负自己而已,而自己居然还想要当真?
可是趴在床上,脑中却又时不时出现晏商曜的面容,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只是在梦里晏商曜也没有放过言卿,陪了他一整夜。
清晨起来,屋外的雪积了不少,因为承学阁在宫内,除了几位皇子能带着随从出入,剩下的学子都是在宫门外就要下马车,递了牌子才能入宫的。
这日的雪,走到承学阁,大家的鞋子和裤脚多少都有些湿,来的早的便挤着炭盆烘着脚。
言卿刚进门便被晏南偲叫住:“言卿,看看,你这鞋和裤脚也都有些湿了,离开讲还有些时间,我已经让人在偏殿燃了炭盆,先去烘烘。”
言卿看着已经挤不下人的炭盆,便点了点头,随着晏南偲去了偏殿。
晏商曜进来承学阁也看到了那一圈围着炭盆的人。
“以后这么大的雪,要不让夫子休学一日,免得都病了。”
晏云廷摇了摇头:“有些苦还是要吃的,能进这承学阁的,以后都是为朝堂效力的,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谈何旁的。”
晏商曜点了点头,只是自己心态太老,看着这些半大的孩子便有些心疼之意,不过大皇兄说的确实没有问题。
“是啊,五皇子,我们随便烘烘就行,那体弱的,有人宠着呢。”不知是谁搭了句话。
晏云廷微微的抬了下眉,看了过去,那边立刻便没有了声音。
承学阁中毕竟都是半大的孩子,能进承学阁这家中的权势自不必说,所以有的时候玩闹起来,便会一时会忘了身份尊卑。
晏云廷的年岁在承学阁中已经算是年长的,再加上皇家嫡长子的身份,身上的气场本就不同,所以众人就算再没有界限,对他还是有着更多的敬意和畏惧。
“说的是谁?”晏商曜淡淡的问了句,四处看了看,没有看到晏南偲,但是晏南偲是皇子,本就住在宫中,又有宫人伺候,说的肯定不是他。
“是言卿,三皇弟带他去偏殿烘火了。”晏云廷小声的说道。
晏商曜微微的眯了下眼睛,晏云廷自然也看见了。
“昨日真的没有为难言卿吧?”
“昨日大皇兄就问过,我不是说了没嘛,而且那么在意他干嘛?”
“晏南偲对言卿那么好,其实不就是看重言相?之前你没来承学阁,我也不好表现出什么,现在你既然来了,那便试着和言卿亲近亲近,没有坏处。”
晏云廷话没说完,便看到了晏商曜满脸的不屑,“我知道你的性子,若是不愿也没什么,但别得罪他知道不?”
“大皇兄,言相都后继无人了,在意他干嘛?”晏商曜不甚在意的说着,晏南偲那样的出身,就算真能拉拢了言相又能有多大的用处?
知道很多事情的后续发展,现在的生活还真的有些无聊,但是自己又不能说什么,只能先让大皇兄安心了。不过言卿,这一世自己可以好好观察下,他在晏南偲那可笑的夺嫡事件里到底有没有贡献。
晏云廷看后面烤火的人陆续的回到了位子上,便不再说些什么。
晏商曜则看着偏殿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等到看到晏南偲扶着言卿走进来,才在心里腹诽道:昨日还说不能太过亲密,今日便当着众人的面亲亲我我?不欺负你欺负谁?
言卿其实不想让晏南偲扶着自己,但是奈何拒绝也没用,在怎么说晏南偲也是皇子,这面子也不能真的不给,只得让他扶着。
刚走进内室便看到晏商曜直勾勾的看着晏南偲扶着自己的手臂,言卿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赶紧便把手抽了回来。晏南偲愣了下,看到内室大家基本都坐好了,估计是言卿面子薄,便也不再说什么,让言卿自己回位置上去了。
然而此刻晏商曜想的却是,若是这一世,自己真的什么改变都不做,言卿是不是还是会变成自己的侧妃?他的结局是否还会那般的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