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
“啊”字的最后,是一张嘴忽然而至。我一惊,当即后退两步,撞到身后的柜台,一个花瓶摇曳不稳,在脚边破碎。他前进两步,正好将我堵在柜台角落,唇舌如影随形。我只觉得呼吸困难,拼命想逃开。但他的手却一把攥住玄铁链,将我拎了起来,另一只手固定我的身体,继续追逐唇舌。
破碎的花瓶,挣扎的亲吻,以及不远处躲在果盘里惊得连瓜子都掉了的小老鼠。我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头昏脑涨,双腿发麻之际,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现在知道了吗?”
我迷迷糊糊地点了两下头,又拼命地摇头。
“既然不知道,那我再试一次——”说着就要欺身而上,我吓得一个激灵,立马醒悟了:“明白了明白了!”
他失笑,摸摸我的脑袋:“你啊……”
最后,头昏脑涨,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地挑战的我推开顾奕,夺门而出。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迷路才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我摸摸自己的脸,滚烫无比。
刚才种种历历在目,我非但不觉生气,反而涌起丝丝甜蜜是什么鬼?
我这不……不是移情别恋了吧?
那小绿该怎么办?我突然绝望地发现,我已经完全忘了小绿长什么模样了。曾经坚定不移想要嫁给他的心也摇摇欲坠,变成了一纸空谈。
我这是怎么了?
日落西山时,我磨磨蹭蹭地往客栈赶。上午打瞌睡时听见顾奕说过,他今日申时入宫,而且这一入没个三五七日是出不来的。于是,我便积极地磨蹭到戍时才往回赶。
门前的公公们消失了,顾奕的侍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上楼时被店小二拦住,他递给我一个竹篮,说是顾奕给我的。道了声谢,我回到厢房。
打开竹篮一看,最上层摆着一套绛紫色的衣裳,看样式是男人的,衣裳下面又是一张人皮面具,最下面是一袋银子。就这么点?我把竹篮翻来覆去找了几遍,并未找到最重要的玄铁链钥匙。
顾奕这厮,不是骗我吧?
我瞬间气血上涌,脑门发昏。
冷静,冷静。
在屋里前前后后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我最终还是冷静不下来。
“顾奕你这个浑蛋!”
“砰!”一张木桌被我活生生劈成两半。
“我要杀了你!你这个骗子!”
满地狼藉,一枚茶杯微不可察地动动,朝某个方向挪去。我一脚踩住茶杯,用尽毕生力气攒出一个笑:“阿宝——今儿你主子耍了我,现在我火大得很,要是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我恐怕就要把你扒皮油炸了。”
很久之后,茶杯底下发出悲痛欲绝的吱吱声。
阿宝从匣子里拖出一封信。草草读过一遍我才知道,原来我夺门而出后顾奕便派人前去寻我,他也一直在屋里等,但一直到申时我都还没回来。前来引路的公公早在大堂候着了,无法,顾奕只得跟他们先走。至于为何没有把玄铁链的钥匙留给我,那是因为这钥匙世间仅有一把,若是丢了,那我就只能戴着镣铐过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