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僵硬地抬起头来，愣愣地看了一样顾南一，反应了那么一分钟左右，才僵僵地收起手里的工具，想要离开屋子。
顾南一看着对方打开门，再关上，然后就看见门上投着的身影，发现那人出去后并没有离开，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前，像是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样子，直到那位顾南一第一次见到的老婆婆经过，屋外传来惊讶的声音，道，“你在这里做什么！屋里都擦好了？”
那人结结巴巴了好久，才勉强说出来一句话，“他让我别擦。”
那老婆婆“诶呀”一声，又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了，立马佝偻起身体。
屋里的顾南一只看着门外两个身影慢慢走远了，隐隐约约听见那老婆婆说，“好像是脑子坏掉了。”
顾南一皱着眉头，手臂支起脑袋，盯着门口的方向，心里疑云四起。
上次来的时候，天一阁里面的人还没这么死气沉沉啊，怎么现在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好像是……
就好像是整个天一阁，全部都是傀儡一样。
顾南一被他自己的想法惊了一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猛地从软塌上坐了起来，吞咽了一下口水，深深地感受到了一丝恐惧。
他皱了皱眉头，从软塌上下来，推开了门，对外面轻轻地唤了一声，“来人。”
一个在楼下修剪花圃的女子慢慢地抬起头来，对着顾南一扬起了一个笑容，轻快地说道，“公子有何吩咐啊？”
她面容轻松生动，完全不像是什么傀儡，又让顾南一心中所猜有些动摇，那女子见他久久不说话，若有所思地说道，“要奴将阁主叫来吗？”
顾南一沉默了一下，道，“不用了，我去找他吧。”
他拢了拢自己的衣服，从二楼跑了下来，经过那女子身边的时候，还听见姑娘柔声地关心道，“公子慢些。磕到伤到的话，阁主是会担心的。”
顾南一猛地停了下来，回过头来，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道，“姑娘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那女子愣了愣，笑道，“自然。”
顾南一低低道，“帮在下找个人——帮我搓澡。”
那女子面容一僵，嘴角抽动着，实在维持不住微笑，怔愣了好久，才说，“……奴这就去。”
顾南一礼貌地笑了笑，从花圃里薅了一朵花，扭身就踏进了齐洛所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