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寂在分别的日子里,最怀念的就是为了元旦晚会排练的时候,他们无忧无虑地在音乐教室里唱歌,路重云坐在位置上弹着吉他,秦泽靠在一边看着路重云,那时候,他们没有分离,也没有诸多是非。
他们只是一对对少年,穿着宽松的校服,打着拍子唱一切所能唱的。
江晔忍不住了,他迈步上前抱住了林寂,林寂举起自己手里的盒子,有点腼腆地说,“这个戒指是我自己设计的,我知道你不喜欢手上那对戒指。”
林寂牵起江晔的手,取下一枚戒指给江晔替换上,然后给自己也换上新的戒指,江晔牢牢握住他的手,哈着白气说:“你是在向我求婚吗?”
他们都结婚一年了,还求什么婚呀。林寂这样想着,但却点了点头,轻声说:“那你愿意吗?”
“我愿意。”
江晔给了林寂一个带着烟草气息潮湿的吻,带着冬夜的微凉。
往后余生,相伴相守。
番外 信
江晔:
见字如面。
不知这封信能不能被你看见,大概率是不会的,这封无意义的信,将会被我一起带走,所以别担心,不会给你任何的负担。
离开你之后,我生了一场病,病了好多年。
我时常觉得力不从心,我曾经有很想你的时候,也动过去找你的心思,但我的身体,我的思想都被牢牢压在笼罩里,我口不能言,耳边都是嘈杂纷扰的声音,医生和我说,这是正常的。
但我之前可以穿过整个操场跑向你,现在我却实在没有力气去找你,也没有勇气以这种姿态站在你的面前。
你在我晦暗的人生里,熠熠生辉,就像一颗本不该出现在我生命里的突兀的太阳。
江晔,好危险,我差点以为这颗太阳是属于我的。
幸好,我还算放得下。
或许,我偶尔也会想,就在我给你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实际上从未释怀。
不过万事成空,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很多东西都已经失去意义了。
痛苦是人生常态,我并不抱怨天命,只是回顾这几年,我常常觉得遗憾。
抱憾多了,有时自己都有点想笑,事已至此,想再多如果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是不是很麻烦?我感觉我是一个很麻烦的人,活着折磨自己,也折磨了身边人。
江晔,我曾痛苦于人世千情百感,挣扎多年,如今却觉皆是自我束缚。
最近我常想起医院里你对我说的话,在谎言的笼罩下,我没信你所说的话。
好在我没信,我在这段感情里已经受骗太多,当了个愚人,可惜愚人自有愚人乐,唯有清醒的人会痛苦。
我的医生和我说,放下并不是一件难事,我觉得他说得很对,我现在已经能坐下来好好给你写上这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