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锦松了口气:“那你是最后一个。”
“对。”凤北眼里闪动着看不清的情绪,“我是最后一个。”
“失去力量时都会融化吗?”东方锦问道。
“不会。”凤北道,“反正据我从天赋遗传里所知的不会,只不过这个家伙不愿意交出去,膜为了拿回力量就像剥皮一样,把外壳融化掉,嗯……肉身是修行的阻碍同时也是一种保护,永远不会变。”
房间里猛然爆发出一阵呐喊,好几个人都尖叫起来,还有人揪着头发左右摇头,似乎不愿意相信听到的事实。欧阳兴言和麦克同时抢出门去打电话,他们的肩膀上不止担着一个人的生命。其他人逐渐反应过来,软手软脚地跑出去联系重要的人,谁也没有怀疑过真假,就连狐狸精都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房间里的活人只剩下东方锦和凤北,曾经的主仆面面相觑着。
“去看海景吗?”东方锦问,这一刻,他都有些惊奇无波澜的情绪。
凤北挑起眉毛,道:“走。”
穿过荒乱尖叫的人群,俩人走到几百米外的海岸边,这里的沙滩全是石头,接近十月,海水已经变得严苛又冰冷,喧闹地拍打着大大小小的石头。东方锦吹了会儿冷风,不由自主开始怀念不惧寒暑的日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的手被温暖的手握住了,他反握回去,源源不绝的暖意热了他的指尖,他摩挲着掌心细腻的皮肤,心头一片平静。
“我从来没想过会遇上世界末日。”东方锦柔软地说,“我以为人类会因为污染或者其他原因完蛋,没想到是……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我们只是个体,怎么可能和这个世界抗争。”凤北噘了下嘴,东方锦觉得可爱极了,“再说了,我们都是工具人,魂主也好你也好,都是按照即定程序走的。”
东方锦脑中想了太多太多,私人的、世界的,各种各样的事情盘旋着,他突然说道:“白蜚为什么用运这个东西?这玩意儿实现起来特别麻烦,而且它们花了那么久。”
“对它们来说时间不是问题。”凤北晃了下牵着的手,“再说了,运是唯一能够通过膜的,又能够推动事情发展的东西,元气没这个效果。”
“哈……”东方锦小小地感慨了句,慢慢扭过脑袋看向凤北,正好对上一双漂亮的凤眼,“你和我想的一样吗?”
“要打赌吗?”尽管时间地点事件都不合适,凤北的嘴角还是扬了起来。
东方锦笑了:“我赌我们想的一样。”
“那我就赌不一样吧。”凤北道,“不然就赌不起来了。”
东方锦倾过身靠近,空气从彼口入他唇:“赌输的人今晚要听话。”
“当然。”凤北没有后退一厘米,“要言听计从,不管什么事。”
东方锦亲了一口,说:“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该是让全世界知道真相的时候了。”
凤北做作地遗憾了下:“唉哟,我居然输了,今天晚上只好全听你的了。”他把嘴唇贴在东方锦的嘴唇上,“主人。”
丹麦时间夜里四点,东方锦精力充沛地坐在手机前,中华最大的直播平台已经预告了他的直播时间,中华时间上午十点,他开始了漫长的讲述:“我以下说的事都是事实,并不是神经病,也不是编故事,未来,将有更多的征兆,同时国家也会为我背书。现在,请大家仔细听,世界没有毁灭,但是人类要灭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