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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番外(完)(1 / 2)

千九杀青, 迟亦后续也没剩多少戏份,零零总总加起来也就一两天的事儿。

迟亦以为怎么着千九也会去现场等她,结果杀青第二天她就赖在床上不起来。

迟亦换好衣服在床边坐了一会儿, 千九侧躺着,没睁眼。

“今天不去片场?”迟亦耐不住先问出口。

“不想去。”千九转过来,眯着眼睛凭着直觉用脸去蹭迟亦的手, “那场打戏太累人了,我今天可以休息吗?”

迟亦:“……可以。”

没什么不可以的, 她不太想提起昨晚的事。

……

后续的戏份没有太复杂, 场景用楚都的乱和沈清河的静形成对比。

沈清河等了燕惊雪八天,等到了燕酒。

一个同样早出晚归的人。

“沈小姐, 在下燕酒,受人之托, 照顾您一段日子。”

她叫她沈小姐,从不跟她说多余的话。

燕惊雪离开后的第十五天。

燕酒破天荒的没有出门,在那个小院子里,倚在门框上,从日出站到日斜西山。

那天阳光很好, 沈清河开始给燕惊雪绣第二条发带,墨黑色的,她决定在尾端绣一只燕子。

“沈小姐。”天将要暮的时候,太阳在山的那头只剩下半个残影, 燕酒终于憋不住端了张椅子坐在了沈清河对面。

“你有话要说?”沈清河细细的看了一遍燕子的针脚,才放下发带抬头看着她。

她不说,她也不问。

这么直白的沈清河把燕酒噎了一下,“你倒真是个有趣的人,”燕酒摸摸鼻子讪讪笑笑, “怪不得她对你死心塌地。”

沈清河放在身前的手微微颤了一下。

沉默,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燕酒自知说错了话,忙不迭岔开了话题,“那个,楚国,最近不是很太平,这个地方,恐怕不能久待。”

言下之意就是要沈清河跟她离开这里。

沈清河没有回应,她垂下头,凝神注视着那只展翅飞翔的燕子,嘴边突然盈起一丝笑意,只有一瞬,又迅速抹去。

燕酒还以为她不会回答了,“沈……”

“她…”沈清河抬眸看了她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只燕子上,她伸出手指,探上去,细细摩挲,半晌才接上后面半句话,“还会回来吗?”

这个问题有点强人所难。

燕酒嗫嚅几次,没开得了口。

“她不是个好人。”最后燕酒这么说。

沈清河不说话了,从燕酒来的那天,她就有不好的预感,只是她不知道,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可怎么能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呢?

那个说可以把命都给她的小姑娘,那个逗她笑,陪她玩,护着她的小姑娘,叫她怎么忘得了?

燕酒流连各大风月场所这么多年,从没有什么时候觉得这么如坐针毡过。

她本来想再等等,至少等到沈清河顺利生产再说,可惜事情有变,楚国那群老头子竟然又推了个沈姓皇族上位,一直失踪的沈清河成了他们明面儿上寻找的对象,现在不告诉沈清河,燕惊雪托她做的事,她就真的办不成了。

“沈小姐。”燕酒呼了一口气,想问问她还愿不愿意回去做楚国公主,平心而论,她一个傀儡公主,回去自然好吃好喝,处境未必差到哪里去。

沈清河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她……”

太阳红通通的,扒在山脊上,似乎也想把这些话听个全乎。

“她,”沈清河的声音微微发颤,不细听也听不出来,“还活着吗?”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燕酒,盈盈泪光聚在眼眶里,认真又固执。

沈清河骨子里就是这样一个固执的人,夹在沈海安和容不屈中间时,她看似妥协了,却想尽办法反抗。在对待燕惊雪的生死上,她以为她还能继续逃避下去,其实不行,她没办法做到对燕惊雪不闻不问。

假装的也不行。

她想她,盼着她,希望她笑着推开这扇院门。

她的房间里挂着燕惊雪做的那只风筝,还等着燕惊雪回来带她一起放。

燕酒躲闪的眼神是最真实的答案。

她最不想说这个问题,可是要谈这场话,就绕不开这个问题。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求燕惊雪帮她杀个人,如今留了这么个烂摊子给她。

“她有什么话留给我?”沈清河紧紧攥着那条发带,神情是燕酒出乎意料的镇静。

“……”燕酒站起来,灌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没有,什么也没有,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只是拜托我在她没回来时照顾你。”

只是没想到,在那里遇到了容不屈而已。

沈清河似乎不肯相信,她睁大眼睛,失神到恍惚,只有攥着发带的指尖微微泛白。

“有些话她应该打算回来亲自跟你说,”燕酒转过身,不去看沈清河,“如果由我来说,恐怕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很难接受,沈小姐,伤害你不是她的本意。”

伤害?

燕惊雪何时伤害过她?她来将军府的每一天,都让她快乐啊。

“你说吧,”沈清河突然笑出声,“你不说我没办法安心跟你离开这里,我跟她在这里……”

沈清河顿了顿,没往下说。

——在这里分别,她走了,燕惊雪要去哪儿找她呢?托梦的时候会不会也找不到她?

“你确定?”燕酒走到她身边蹲下来,目光直直的望着她,这些事情不告诉沈清河,她确实没有理由让沈清河做选择。

——让沈清河做选择。

杀千刀的燕惊雪,为了沈清河,什么后果都想过了,根本没有什么自信可言,到这个关头,都替沈清河想好了后路,走或者回,哪一条路,都可以走,走哪条路,让沈清河自己来选。

只是可惜,再怎么选,这条路上,都没有了燕惊雪的身影。

“我确定。”沈清河抬手扶了一下鬓角,眼神清亮,在落日的余晖下闪着光芒。

最不想知道的消息她也知道了,最不能接受的消息也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这下她不能再骗自己了,骗自己燕惊雪会回来的。

燕惊雪或许会回来吧,或许已经回来了呢,沈清河笑了。

沈海安和容不屈的死讯也没能让沈清河落泪,她很平静,平静到燕酒有点儿搞不懂。

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貌似比她看起来要坚强的多。

“原来是这样。”沈清河微微垂着头,视线落在那条发带上,时间如水,仿佛停滞在她身边。

燕酒好奇的跟着去看她手中的发带,隐约看到那只小小的燕子,喙的部分用了赤红色来点缀,看得出来很用心,然后听到沈清河又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原来是这样。”

沉寂良久,又听到沈清河轻轻叹了一口气,似哀似怨,“真是个傻子。”

燕酒不应声,看沈清河确实没什么问题她才又站起身,她没办法也没必要去干涉燕惊雪的决定,只是欠了她人情,需要还而已。

“她不是个好人,”燕酒斟酌着往下说,“做这种事也未必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太有心理负担。”

作为一个杀手,燕惊雪这次的任务,本来就是杀掉容不屈。

沈清河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也没从手上挪开,“我知道的。”

好不好只有她自己知道。

就算燕惊雪不是燕国公主,就算她目的不纯,哪怕就算不都是为了她,她也心甘情愿的啊。

“你打算带我去哪儿?”沈清河忽然站起来,把那条发带收进了怀里。

“登州。”燕酒眉梢勾起来,“她在那儿有一处房产,那边都是熟人,别的势力轻易不敢动。”

听起来像是杀手们安逸的老巢。

“是吗?”沈清河勉强勾了勾唇,实在笑不出来便作罢,“她,在那儿住过?”

“住过吧,”燕酒也不确定,“安置人手的时候应该住过,你放心,我带你过去,自然会安顿好你,她留下的积蓄,应该够你和小家伙花用。”

沈清河转头看了看这间院子,心里突然一片空虚,她伸手扶着躺椅,慢慢往屋里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没有回头,说:“好。”

……

镜头捕捉了这个背影,迅速转到前面,天色擦黑,灯光微微给了一点。

摄像机慢慢推近,给了迟亦一个面部特写。

沈清河僵直在原地,眼里蓄满了泪,她没有哭,只是那样站着,仿若一根紧绷的弦,丝毫不曾松懈。

哈博紧紧蹙着眉,“卡!”

他一喊卡,迟亦的眼泪啪嗒一下落了下来,今天这场戏最难的是她,一想到千九,就想哭,根本憋不住。

程南赶紧递上了纸巾。

跟迟亦跑了这么久的剧组,迟亦演戏的状态她还是有察觉的,确实跟以往轻松拿捏的样子不太一样,但她没多想,毕竟这回演对手戏的是千九嘛,可以理解。

哈博倒是看出来了,私人感情不在他管辖范畴,他嗽嗽嗓子,提醒了下迟亦,毫不留情出声,“各部门准备,再来一遍。”

“灯光组调整一下,不要让沈清河眼里有光,我只要她有泪。”

迟亦:“……”

不想哭,真的不想哭,眼泪自己跑出来。

哭了一天,回到酒店的迟亦根本没力气追究千九白天去了哪儿,她说没出门就没出吧。

小丫头有点**也正常……吧?

一觉到天明。

“今天去吗?”几个字迟亦一睁眼就想问千九,还没问出口就发现身边已经空了。

人呢?

千九人呢?

迟亦倏地坐起来,“阿九?”

“醒了?”千九扣着衬衫扣子从浴室那边走出来,“今天你杀青,我跟你一块儿去片场。”

不下雨的天气,气温回升,中午热起来能让人身体和心里都难受,千九工工整整把长袖衬衫的扣子扣到了顶上,看得迟亦有点儿懵。

“不穿短袖吗?”

“不热。”千九头也不抬的扣着袖子上的扣子,“起来吧,一会儿要迟到了。”

她乐意,迟亦也没再纠结。

美好的一天,从一起去片场开始,最后一场戏,小演员进组。

……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

沈清河放弃公主的身份,搬来登州正好俩月,大年三十那天夜里,沈清河的儿子出生在燕惊雪的宅子里。

圆圆糯糯的小团子,还看不出来像谁。

她盼着燕惊雪入梦来,一天一天的,燕惊雪从来没有来过。

沈清河有时候会想,燕惊雪是不是已经把她忘了,她还那么年轻,指不定早就欢欢喜喜喝了孟婆汤,去了下一世。

如果真是那样也好,希望燕惊雪下一辈子能够托生到一户好人家,平平安安,喜乐一生。

燕酒抱着一大堆东西进来的时候,沈清河伏在桌案前写字,一笔一划,写得颇认真。

“写什么呢?”燕酒放下东西,凑了个头过去,“一天天在这儿写,小乖乖呢?”

沈清河停了一下,没收笔,“奶娘在照顾。”

“奶娘人呢?抱小乖乖出来让我看看。”燕酒看了两眼,突然疑惑,“你在画画?”

“你还会画画?画的这是谁?”她走过去,看了个仔细,骤然止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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