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闻到黑翼身上浓烈的腐蚀味。
伸手抓住黑翼的脚踝，“季风！”
闻声，领悟！
季风在黑翼身上点了几处穴位，即使有笛声的操控，对于尚存一丝气息的黑翼，笛声无法突破黑翼身上的穴位。
黑翼被顾昭丢在甲板上，季风用剑挑开黑翼胸前的衣裳。
令人作呕的一幕出现在顾昭的眼底。
“杀……杀了……我！”
理智尚存的黑翼，卑微的恳求道。
这样的活着，还不如直接了断。
一心寻死的黑翼，不断的乞求道。
“季风。”
“属下明白。”
季风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衫，遮住黑翼的胸膛，“走好。”
一剑抹喉。
顾昭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里面的药粉能人尸骨无存。
“将军，真的要这样做？”
季风不解，黑翼已经死了，难道尸体都不容许留下吗？
顾昭知晓季风心中的情绪，这是身为下人的悲哀。
“他虽然死了，但他身上的蛊虫还活着，还会继续寻找下一个宿主，如果不将其斩草除根，他就白死了。”
顾昭难得的解释，却带着沉重的气息。
他原以为鬼刹镇的存在，会压制江湖动荡的平衡。
不曾想，一时的善念，造成如此的恶果。
顾昭将药粉洒在黑翼的尸体上。
黑翼的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一摊血水，浸入甲板下。
“将军。”
小鬼气喘吁吁的前来，他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必须将所有事情交代完毕。
“将军，将军府被烧了，只有属下和云哥被魔尊大人救下，云哥在京城外的魔教分舵修养，属下是魔尊大人带来的。”
“火烧将军府的人，魔尊大人说是鬼刹镇的人。”
小鬼习惯了唤重烨为魔尊大人，一时之间，忘了改变。
顾昭的面色依旧淡淡的，似乎对于将军府被烧之事，早有所料。
“季风，小鬼，你们去里面看看。”
闻言，小鬼错愕的看向季风。
为何将军对将军府被烧一事，这么淡定？
季风微微摇头，拎着小鬼的衣领离开此地。
顾昭抬眸看着双手环胸，站在江面上的重烨，脚尖微点，落在重烨的身侧。
“顾昭昭，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你指的是什么？”
顾昭抬眸看向两道黑影在空中争斗，四处响起兵刃相接的声音，而他和重烨，就像看客，周围的一切纷扰，皆与他们无关。
“所有的一切，血玉现世，后面的每一步，都是你算计好的。”
“是，也不是，没有一切算计是完美的，至少，我的目的达到了。”
顾昭释然一笑。
世人追逐的血玉，梦想的宝藏，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从边疆回来，布下的局。
只是，他成了这场局中的局中人。
砰！
坠落湖底的声音，将顾昭的思绪拉回。
他看着面目可憎的大公子，蓬松的头发，狼狈的身姿，以及那双想要吞噬灵魂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