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末祉完全慌了神,一遍又一遍轻轻地呼唤着怀中人的名字,像祈求唯一的信仰回复他一般渴望着怀中的人能给他一点反应,他从没有这样害怕这样慌过以至于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他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祈求着,如果是他做错了什么请惩罚他吧,不要伤害他的大叔。他从来不信鬼神不信佛,现在不管是什么他都愿意信,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要他的大叔没事就行。
幸好做好准备后的余涉赶到了,安排了几个人去追制造事件的人后带着医护人员和其他几个手下赶到了尚末祉身边。
“少爷……”余涉蹲下身子正想伸手接过吴直嵯时,尚末祉却像一只护食的野兽般眼神冰冷刺骨整个人充满敌意,一瞬之间余涉竟有些被吓到了。
余涉顿了顿,语气更轻了些:“少爷,我是余涉,将吴先生交给我吧。”
尚末祉似乎才回过神,将吴直嵯小心翼翼地交给了医护人员。
“少爷,”余涉扶起地上的人,“我已经联系苏医生了,吴先生会没事的。”
余涉扶着尚末祉,第一次知道这个人会害怕什么害怕到颤抖。
一直到车上尚末祉一句话都没说,沉默地看着躺在车上输着液却像睡着了般没有一点反应的吴直嵯。
“少爷,”余涉试着搭话,“做事的人应该还没跑远已经派人去抓了,在我要到的时候林霓那边对谷毅的伏击也开始了。”
昏黄的灯光下尚末祉的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他微微抬着头垂着眼皮似乎在看什么却又像什么都没看,语气平淡却如誓言一般不可动摇:“伤他的人必须死……”
黑暗,只有无尽的黑暗,吴直嵯觉得自己整个身子都泡在深海中,又冷又黑……好累啊,这是他唯一的感觉,身体像是巨大的负担让他无法承受,就这样坠下去吧,坠下无尽的的海底永远地解脱再不承受任何负担。可每当他想就这样坠落下去时心底总是抽痛,似乎有什么无法放下。
“末祉,”苏虞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叫他了,“你去休息一下吧,你的身体要到极限了。”
尚末祉机械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渴望地看着苏虞:“他会没事的,对吗?”
苏虞看着尚末祉紧紧握着吴直嵯的手害怕而颓废的样子满满的心疼,他想宽慰他,可是他实在没把握说床上的人会没事,已经三天了,可床上的人一点生命活跃的迹象都没有。若是外伤无论多重总用缝合的可能性,可吴直嵯受的几乎全是内伤,他的五脏六腑都已经伤得不成样子了苏虞也感到无能力。
苏虞在一旁站了会儿很无力地出去了,他刚一出去门口的余涉与林霓就涌了上来:“少爷怎么样,吴先生好些了吗?”
苏虞没有说话叹息着摇了摇头,余涉和林霓也大概知道情况了。
其实这几天每个人都很难熬,公司的事“lord”的事还有关于谷毅的事让余涉和林霓忙得焦头烂额,许多事也需要尚末祉签字做主可这种情况下根本没办法去见尚末祉。
“咳。”楼梯上突然传来一声咳嗽,众人都望过去原来是尚老爷子。
因为吴直嵯的治疗问题所以他们回到了本家,可就算是在本家见到尚老爷子也是很困难的,除非他主动来找你。见到老爷子,余涉他们都很礼貌地鞠了一躬。
“余涉跟我过来,那个是叫林霓吧,去把所有工作整理好交给白管家。”
“是。”老爷子吩咐后所有人赶紧开始行动。
这个时期欧洲的天总是灰蒙蒙的,很不招人喜欢,厚重窗帘遮挡下的房间里永远亮着一盏小灯,照着一个长眠人和一个不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