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渊没想到自己的谎言也被识破,他眯起眼,目光意味深长,“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衡衣平安飞升目前来说确实是个谜。
“我们先不论渡劫一事。”锦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蔑一笑,“你有什么资格来替师尊说债?让他痛苦不堪的人不就是你吗?”
这话直接戳到了成渊的痛处,两排牙齿不由自主地颤抖却又被他死死地咬住。
半晌,他才嗤笑道:“你们可真是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成渊看向公孙腾,“你知道你是怎么飞升的吧?是你姐姐将全身修为,全部嫁接转移给了你。”
公孙腾脸色一白,握紧了拳头。虽然已经战胜心魔,可有些事情提起来还是能戳到伤疤,直击痛处。
成渊继续道:“那你知道你也应该知道你姐姐的嫁接法术是跟谁学的吧?”
公孙腾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血云之上沉眠的玉青竹。
成渊眼中闪过锐利的锋芒,刺在了公孙腾的心上,“是玉青竹救了你们公孙姐弟,他改变了你们那猪狗不如的人生命运,他是你们的恩公。”
公孙腾忽然抬手掩面,哑声道:“我知道……他是我的恩公。”
成渊的语气冰冷无比,似在嘲讽,“可如今你的恩公失去了生命,躺在这冰冷的血云里,几百年都呼吸不到外面新鲜的空气,永远也见不到阳光。你和你姐姐却依然健康快乐地活着,你们真是两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们对他见死不救,你们何其忍心!”
公孙腾每听一句,脸色都白上一分。
成渊的声音寒冷,透着无形的蛊惑,鬼气侵入了公孙腾的心神:“这是唯一可以让你的恩公复活的方法,你要不要做?”
公孙腾眼神变得空洞,喃喃道:“要。”
成渊勾了勾唇,满意道:“很好,那现在就立刻自杀,用你的鲜血献祭给这上古血云吧……”
玉青竹当年就是从公孙姐弟身上试验,研究出荒涂续命之术,将命渡给衡衣而油尽灯枯的。
成渊眼里阴鸷无比,公孙腾和公孙欠都该死。
公孙腾抬起韶华剑就要自刎,衡衣大惊,急忙跳下锦卿的怀抱,想要去阻止他,却被按住了,“师兄,没事。”
锦卿的话刚落,一把蓝色的仙剑就从上古血雾阵里飞出来,瞬间击落了公孙腾的韶华剑。
衡衣双眸微睁,那是公孙姑娘的本命剑。
一道冰寒的灵力从上古血雾阵里袭来,紧接着血云里露出一位少女的身影,步伐急促地冲出来跃到公孙腾面前,挡住了成渊对他释放的鬼气。
正是公孙欠。
此刻她持剑护住公孙腾,神情淡漠而严肃,“莫要受蛊惑。”
很快,她的身后又爆出一个火球,炸开在血雾里,那股鬼气的波动竟然与成渊不相上下。北瑟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你这弟弟还是功力太浅了,根本斗不过成渊那老鬼。”
公孙腾恍惚地望着眼前少女的背影,声音哽咽在喉咙里,“阿姐……”
说完,他两眼一黑,身体终于撑不住地向前倒去。公孙欠察觉到他的动静,赶忙回身接住他,目光焦灼,“阿腾!”
北瑟上前检查了一下公孙腾的身体,安抚她道:“别担心,只是身体虚脱了,他受伤严重,刚刚又差点被成渊蛊惑自杀,难免心境波动,刚才一直强撑着,这下见到了你就放松地晕过去了。”
公孙欠点点头,盘坐下把公孙腾揽住,让人的脑袋靠着她的小腿。她双手的食指抵在他两侧的太阳穴,给他输送灵力疗伤。
北瑟在一旁为他们护法。
上古锦卿,旷世北瑟,还有一个实力不逊的白鬼使,成渊脸色沉了下去,“北瑟鬼王也有闲情来干预孤的事情。”
北瑟耸了耸肩,“成渊啊,这公孙腾虽然人傻了点,但也是我小舅子啊。”
成渊轻呵,“舔狗。”
北瑟脸一黑,“你说什么?!”
成渊瞥一眼正在专注地为公孙腾疗伤的公孙欠,嘴角嘲讽,“这小姑娘性子可冷漠了。人家一直对你爱答不理,你还凑上去舔,真是丢鬼脸!她也只有遇到弟弟的事情才会上心,你看她脸色多焦灼啊,多么担心她的弟弟。她以前有这么关心过你吗?想必你和白鬼使因为公孙腾的事情闹过不少矛盾吧?”
北瑟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黑,还真给成渊说对了。
公孙欠皱了皱眉,抬眸看向成渊,“鬼王殿下,请不要挑衅我和阿瑟之间的关系。”
锦卿在一旁凉凉地说:“孤家寡人这么多年,他多少会不甘,嫉妒于白鬼使和北瑟的恩爱呢。”
这下轮到成渊黑了脸,“狐崽子少阴阳怪气。”
锦卿假笑道:“哪阴得过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