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青竹剑与伶俜剑的剑刃相抵,成渊与衡衣的距离靠在了最近。
锦卿在空中顿了顿,他们的剑气已经形成了一个独立的气流圈层,若是他强行进入恐怕会伤到师兄。
成渊居高临下地垂眸,俯身凑近衡衣,压下着嗓子,只用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低哑道:“你知道青竹在我床上有多诱人吗?”
语气里带着欲色和得意。
衡衣瞳孔巨震,气得浑身发抖,他的师尊那么干净,是他珍藏在心尖上从不敢拿出来接受风尘的那一轮明月,如今却被成渊恶劣地摘拽下来,然后这般挑衅于他。
成渊眸色更深,笑容恶劣,仿佛在炫耀着什么,向衡衣宣誓着主权,“小白花。你一直尊敬的师尊,早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就被我睡了千百次。”
衡衣怒急攻心,喉间一热,猛地喷出一口血。
锦卿见状面色巨变,也顾不得其他,傲尘的灵力狠狠地击中成渊后心,直接将剑气圈层打破。
成渊被震出内伤,嘴角滑下一道血,但他笑得得意猖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玉青竹是我的!是我的!他整个人都烙着我的气味,衡衣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抢人!”
衡衣向后跌落,锦卿连忙将人揽入怀中。
北瑟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老处鬼这是疯了?”
成渊羞辱了一番衡衣,心中甚是解气,他这两百年来因为得知玉青竹舍命救衡衣而产生的滚滚妒火消散了些许。
“不管青竹是不是真的爱你,不管义父是生是死,他此生注定都是我的人!”成渊居高临下地俯视衡衣,笑得像个胜利抢到糖果的孩子。
锦卿垂下眼,按住躁动的衡衣,“师兄。凝神静气。”
衡衣呼吸上下急促,样子是被气坏了,他随手擦掉嘴角的血渍,恶狠狠地道:“我要替师尊杀了这孽子!”
锦卿目光担忧,“师兄怒气攻心,恐对身子有碍。”
衡衣使劲摇摇头,他除了被锦卿强行介入剑气圈层时的上古灵力无意擦伤外,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而他一见到成渊那张脸,心中就立刻燃起怒火,“敢那样对师尊,我杀了他!”
锦卿抱住他的腰,轻叹,“师兄身体重要。”
衡衣不听,温润的嗓音气急败坏,“卿郎你别拦我!”
锦卿紧紧抿着薄唇。
成渊看向公孙欠,换上了一副和蔼的面孔,“白鬼使啊,可否把青竹当年传授给你的荒涂嫁接之术交给我?这对我救你们的恩公有很大帮助。”
公孙欠为公孙腾疗着伤,闻言抬眸看向他,淡声道:“鬼王殿下先前还要杀我弟弟血祭。”
成渊笑得虚伪,假里假气道:“我这是为了在他身上找出救青竹的办法,怎么?你们不想救恩公了?”
北瑟起了一手臂的鸡皮疙瘩:“失了神智的疯子!”
公孙欠皱了皱眉,玉青竹能复活这件事对她诱惑极大,但公孙腾被蛊惑自杀的仇自然也不能这么算了,她沉声道:“我不信你。恩公把荒涂古书交给了衡九公子,而你除了是恩公的义子这层关系外,似乎没有什么值得他托付的地方。”
成渊的笑容淡了下去,变脸极快,他生平最讨厌有人提醒他玉青竹将荒涂古书给了衡衣而没给他这件事,“你真该死。”
公孙欠脸色沉静,了然道:“你果然早就盯上了荒涂古书和嫁接法术。阿腾与衡九公子在万鬼海跌入凡人山,就是被你制造的风雷给刮下去的,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荒涂古书的能力。而公孙旧宅残留下的鬼气也是你的,你曾经去过公孙府邸,想找恩公留下来的痕迹,用还原之法偷学荒涂嫁接术,可惜未果,如今又想把注意打到阿腾身上。我绝不允许。”
成渊耐心听完,抚掌赞叹,“白鬼使果然聪慧伶俐,不亏是义父看上的最佳试验品。”
公孙欠面色一白,“你也不用挑拨我和恩公的关系,他早就与我说过此事,我也是自愿他为试验的。恩公给了我新生,改变了我的命运,我永远敬他爱他。”
成渊闻言,眼里闪过妒意,面色阴翳,“北瑟,我劝你看好自己的人,敢觊觎我的人。”
北瑟翻了个白眼,心中颇为无语,公孙欠对玉青竹有过好感她都还没发话,这老处鬼怎么比她还善妒。
这时,公孙腾皱紧眉头“唔”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用手揉了揉眼皮。
当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公孙欠的腿上时,立马坐了起来。
公孙腾直起身板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受宠若惊,“阿阿阿姐……”
北瑟睨眼看过去,“弟弟醒了啊,怎么每次见到你都要受个重伤?嫌你姐不够累?”
公孙腾咬了咬嘴,目光落在公孙欠苍白的脸上,“对,对不起阿姐。”
公孙欠轻叹一声,“身体可还有不适。”
姐姐在关心自己!公孙腾连忙摇头,跟个拨浪鼓似的,“没没没。”
公孙欠眼神复杂,看着弟弟这般乖顺的模样,动了动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其实,她有想过公孙腾恢复记忆后会是什么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