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凤初柔跟铺子主人签字画押时,一旁的茶馆里头,说书先生嘴里的故事叫她瞪大了眼睛。
“要说这关闫关大人惨死,可有一番好说。”
乐意至极
凤初柔手里的印险些没按稳,拿着租赁书时还有些恍然。关闫,便是那个贪官,什么时候死了?
她忽而想起云舞当日同她说的,明日她便知道了,可到底知道了些什么?如今仔细想来,她们谈起关闫时,云舞脸上的神情颇为诡谲。
凤初柔微微皱着眉,目光落到茶馆,随后示意汀兰先同她去茶馆看一看,里头讲的正是关闫惨死的事。
“要说这关大人呐,胆小怕事,瞻前顾后,惹了不少大人不快,可又碍于有靠山,没有办法。如今却忽然传出消息说关大人就这么去了,”那说书先生手里的板子一拍,犹如县令的惊堂木一般,“据说关大人不是这两日才走的,被发现的时候死在书房,身子都臭了。”
那便是已经死了很久了,凤初柔无心再听下去,目光落到说书先生身上,后者像是察觉了目光,侧过头与她对视,像是没想到是她一般,愣住了。
台下听客不乐意了,纷纷叫嚷着快说,谁知那说书先生一拍板子,高声道:“究竟如何呢?且听下回分解。”
这故事才刚开了个头就结束了,听客纷纷叹气,虽说不满,但是这位说书先生虽然在茶馆说故事,却并非茶馆的人,也管不住他,心情好了一日能说上三四个,不好了一整日也不出现一次。
凤初柔倒是有几分诧异,看着说书先生向自己走来,不同于原先响亮的嗓子,反倒是有几分清冽,像极了少年嗓音。
“不知王妃娘娘可否同在下到里间一叙?”说书先生说罢微微一笑,用的词是一叙,这倒是让凤初柔有几分好奇。
她印象里没有见过这个人,又谈何叙旧?只不过她也不傻,到底是要防一手,示意汀兰先站在外头等,若是许久还没出来,便回去找百里枭。
“那就请吧。”凤初柔说罢微笑着看向说书先生,跟着他一路到了里间。
说书先生微微颔首,随后在里间那一盆水上洗了个脸,这一转身不要紧,凤初柔顿时有几分诧异。
这正是她原先在人伢子手里买的少年,原先是因为担心他太有野心,这才不敢收,却不料他如今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王妃,我说过了,总有一日我是要报答你的,主子就是主子,那是一辈子的事。”少年说罢将垫在身子里头显得壮实些的衣物抽了出来,身量立刻瘦了不少,“既然老天有意让我再碰见主子,不知如今主子可还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