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容潋想,她伤心的还不够多吗?她的心已经快要死绝,感受不到太多的痛了。
翌日晨起,清雪飘飘扬扬地落,等到午时方停,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白色。
焦诩再次上门,事先没有派人来打过招呼,霍准还来不及走,就被焦诩堵了个正着。
“想见城主一次可真难。”
霍准低咳一声,摆摆手说:“我早就不是城主了,如今你才是城主,城主大人还是叫我名字来得妥一些。”
焦诩看他,道:“你怎么不敢看着我?”
霍准轻笑一声说:“焦城主如今位高权重,我这等犯错的小人物哪敢直视大人的眼?”
话音刚落,他脑袋就被焦诩扮过来,对上那一双出离愤怒的眼,焦诩一脚踹上他小腿,低喝道:“霍准,你个贱人!”
这事态发展下去怕是不太好,霍准忍着疼往后退了几步,转移话题道:“你来有什么正事?”
焦诩缓了几口气,也不再纠缠,说:“确实有事,庆安郡主呢?”
“我在这儿呀!”容潋靠在走廊尽头的墙上,已经看了好一会儿的戏了。
霍准避开她明晃晃的视线,推了焦诩一把,说:“快过去。”
“昨夜城主府先后来了两个人,第一个是陛下派过来的暗卫,来问六安侯如今境况的。我按照郡主所说的和暗卫言明,他立刻返程回长安回禀陛下。”
容潋的目光下垂,“嗯”了一声。
“第二个人,自称自己是原天机司六合之一褚乘风,是六安侯的下属。他说自己是奉侯爷的命令,来南疆城找我,让我放驻扎在南疆城外的五万大军随他启程赶往燕支。他手上有之前六安侯从我这拿走的调兵遣将的兵符,说如今燕支和柔然大战一触即发,雀南坐山观虎斗,必须要出其不意速战速决方能大获全胜。”
焦诩看了霍准一眼,从他的目光中也读出了和自己相同的疑惑。
“郡主说侯爷如今安好,不日就会携燕支和雀南二国承诺不与柔然同流合污的文书回来。但若是按褚乘风所说,现下六安侯情势不容乐观,他的话和郡主带回来的消息背道而驰。我不是不信任郡主,只是此事关系着南疆疆域,我不得不多问问。”
容潋迎着焦诩进了房间,说:“就算着急也不能站在外头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