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襟眉间舒展,唇边溢出笑:“我想你了。”不知你有没有想我,可我却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的姓名刻在万青山的枫树上,刻在风里雨里,刻在我心底。只要我还能呼吸,我就停止不了去想你。
容潋一颗心坠坠的泛酸发疼,她抿紧了唇,不想泄露自己的一丁儿点异样给他看。
“我……我出去看看,南宫怎么还不来送吃的。”兰襟松开了手臂,她脚下有些凌乱地走出去,今日在外面把守的是陆北风和褚乘风两个。
见到她褚乘风一贯的没有什么好脸色,陆北风倒是和善多了,问:“可是侯爷要什么东西?”
“他饿了,叫人送点儿吃的进去,要好克化一些的。”
容潋裹紧身上的披风往远处看,大军已经从燕支赶过来,就驻扎在城外。父兄在世时,她也经常往军营里去,她一时怀念,信步往那边走。身后的脚步声放得很轻,六合若是想跟踪人,绝不会被人发现。容潋知道,他是故意让自己听到。
地上铺了薄薄一层雪,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你们几个,都是怎么到兰襟身边的?”
后面无人回应,容潋“啧”了一声:“你不愿意说也罢,那我自己去问兰襟。”
“陆北风出身卧龙山,卧龙山的匪寇被侯爷带人剿灭,陆北风逃了出去,然后半夜潜入侯爷住处想要和他同归于尽。侯爷将他留了下来,自此开创六合。”
“巫影曾经暗卫,具体来处我不清楚,只知道他是出任务被侯爷设了计抓住,任务失败他回去也活不成,就也留下了。”
“随月生你应该知道,杀手出身,因为得罪很多人被联合追杀,是侯爷保了他一命。”
“乔方本是开隧道的工匠,因当地县令克扣工匠用度,逼迫他们日夜干活,工匠们忍受不了反抗被县衙的捕快赶来镇压,乔方一个人杀了十三个人,浑身是血地出来,当时侯爷就在附近,听闻此事之后将他要了出来。”
“南宫意……本来是随月生奉命要杀的那家的小姐,后来随月生反过来跑了,把南宫意也带走了。”
“那你呢?”容潋转过身,朝阳之下,褚乘风磨损的剑柄也泛着冷厉的光,“我在军中是侯爷一手提拔,没有他,也就没有我褚乘风。侯爷去哪儿,我自然就要跟到哪儿。”
“我们六合姓名身份都是侯爷所赐,性命也是,不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以侯爷的安危为先。”
褚乘风握着剑柄的手松开,似是叹了口气,说:“侯爷也有想守护的东西,我们几个也不会让侯爷再为此烦忧。所以你——”他凝目视之,眼底的阴郁戾气逐渐散开,化成一抹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