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狼让录天如法炮制,在这一次的对峙中将蛊毒放出,蛊毒起作用是有时效的,过了这段时间领狼的计划就会尽付东流。所以为了一举大胜,领狼的大军一定是驻扎在不远处,掐准时间过来。但是录天的蛊毒被引爆,录天被杀,就证明在大越军中有人识破了这个计划。那顺理成章就应该推断,计划未成的柔然大军一定撤退,等到之后时机成熟再卷土重来。那领狼就逆向去想,趁着大越军松懈下来,再加上大越主帅重伤不治,奄奄一息,柔然大军摸黑偷袭。柔然对这一片地势熟悉,行军快速,是九成把握可成事。且近年柔然牛羊疾病频发,草原又多处有灾,再不打,粮草供应不上,柔然就会迅速被大越联合军找到机会反扑。
不管领狼愿不愿意,这一仗都是必然要打的。今夜,是他尽了全力周全找到的最后的机会,他不可能放弃。”
容潋抬手,抿了抿兰襟盔甲上的冰凉,说:“以侯爷这么狡诈的心思,一定是准备了无数个陷阱在等着领狼往里跳。”
“郡主过奖了。”兰襟将她的话当成夸奖,起身坐到她旁边。
“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容潋的疑问已经藏了许久,“赵炎与你有交情,燕支与大越来的军队一起打柔然这很正常,可雀南,你是怎么让雀南也加入联盟大军,一起对抗柔然的?”
“雀南国主一向爱和稀泥,搅浑水,这样的人威逼利诱,怎么都是容易的。”
“也是,若是论威逼利诱之法,这世上还没几个人能出侯爷其右。”
兰襟扬了扬嘴角,还是那一句:“郡主过奖了。”
忽地一下,外面火光漫天,刚伏于暗处的涌动杀意展现于人前,一时间外面喧闹嘈杂声乱成一片。
在领狼的认知里,大越和燕支大军驻扎在城外,城内驿馆里住着身负重伤的大越主帅,身边只有护卫,杀主帅,赢军心。领狼自负,亲自带一队人过来,大军则绕过城,直奔军营而去。
一旦杀了主帅,大越燕支军心大乱,柔然突击,则此战必胜。
可事到临头,领狼带着精锐一队人甫一潜入驿馆,就有暗箭从四面八方而来,被盾牌挡去大半,可还是有人被射中负伤。
“有埋伏,小心!”
月光虽好,却始终不及太阳,仍有暗处是照不到的,黑夜永远也没办法变为白昼。靠着敏锐的作战直觉,领狼带着手下的人退到一处相对偏僻安全的地方。
这是一间库房,周围堆着干草和麻布袋子,一刀插进袋子里,粟米汩汩往外涌,应该是大越军装粮草的地方。
“他们居然把粮草塞在这里,而不是在军营。”领狼咬着牙,扯下一块布将自己被箭擦伤的左小臂包起来。
“大王,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领狼四下打量着这地方,拍了拍袋子,“呸”了一口说:“待会儿分成两队,一队将这粮草烧了,引驿站里的主力过来,另一队护卫本王原路返回。粮草一烧,就算他们在军营的兵将有准备也撑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