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一股凉意从脚底往上窜,容潋手搓着掌心,才勉强带来些温热。

玄武帝今夜属实是高兴,也并未多在意:“庆安王已故多年,又谈何能平南境?爱卿怕是喝醉了,朕这叫人送你回府。”

兰襟伸手,将空杯子递到一旁,候在一边的内侍立刻上前接过,退到一边。兰襟抬手一揖,道:“臣并未喝醉,只是想借着着今日朝中重臣皆在的机会,将南疆之事向陛下详呈。”

玄武帝眉心微动,手指摩挲着龙椅凸出的雕花纹路,“哦”了一声说:“爱卿究竟有何话要说?”

兰襟侧过脸,目光在容潋身上流连。

她其实见惯了他昔日的冷漠,也见惯了他后来的情深,可这一刻他眼神里的炙热,却仍是让她心内翻涌。容潋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张嘴也发不出声来。

她见兰襟一敛眉,随后转回去不再看她,干脆又决绝,像是就要这一眼之后,和她再无瓜葛。

兰襟重重地跪在地上,声音清朗,在大殿之上回荡:“庆安王曾率军在南境与柔然大战,虽不至于将柔然重创,但却令柔然对庆安王军队心有忌惮。南境中留着庆安王旧部,在此次对柔然之战中起了大作用,这亦是庆安王为大越江山社稷而留的最后一步棋。之前有说庆安王与柔然部私通,确实是无稽之谈。还请陛下,在今夜为庆安王府正名。”

忠国公冷笑道:“若我没记错,之前说庆安王与柔然私通的,可是你掌辖的天机司。当初说庆安王有罪的是你,今日为他说话的亦是你,六安侯,你以为自己真有不世功勋,就可以在圣上面前,在众朝臣面前如此为所欲为吗?”

玄武的帝眸子在殿中掠过,这里站着的每一个人,都在盯着这一场可能会改变大越朝堂格局的正名。事关柔然,又关庆安王,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得争议不休。

玄武帝挑眉,注视兰襟:“这只是你的推测,你可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庆安王无辜?”

“臣有。”他如行刑的刽子手,高高的举起铡刀,顿在半空中。殿中人的呼吸都屏住,紧张得掌心冒汗,仿佛下一刻,这刀便要落在自己头上。

容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兰襟,她抠着自己的脖子,抠得白嫩的肌肤上全是红痕。可她说不出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录天一死,这世上应该再无证据才对,除非……

除非——

兰襟抬眸,声音很是决绝:“臣的证据,便是臣自己。去年年初,天机司查出庆安王与柔然往来的画,是臣亲笔所画。说庆安王与柔然私通,是臣授意陷害。始作俑者,是臣,庆安王及王府一干人等,皆是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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