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有些哑,容潋坚定继续摸着,方才收回手,说:“又不是第一次摸,嗯,没伤到骨头,回去上了药便好。”
兰襟一下按住她要离开的手,顺着那裸露的地方往下探,越往下越炙热,比他肩头肿起来的伤处还要热。容潋被烫到,手用力地缩回去,他却仍坚定地按着。
“又不是第一次摸,郡主怕什么?嗯?”
容潋窘迫,一巴掌往他右肩上拍,兰襟吃痛松开她,容潋气汹汹的:“你这样的,从前在勾栏楚馆也有不少女人吧?”
兰襟鼻尖嗅了嗅,“你可闻到酸味了?”
“不曾闻到。”
“你与钟骞有青梅竹马之情,可我自你之前却从未将任何一个人放在心里过。”兰襟将衣襟拉高,系上腰带,琢磨着点点头:“这般看来,仿佛是我亏了。”
这句话将容潋今日本空空的心里填得又满又沉,如果不是兰襟在,她今日不知道面对钟良会做出什么事。
或者是由于这一路有兰襟,她才会褪去昨日的冲动青涩。在这一点上,兰襟倒是她的良师,可她不想只做他的门徒。
“兰襟,你是从何时喜欢我的?”
“或者这样问……你是何时认识我的?”
我心所向
第十五章
在没入军营之前,兰襟过过一段其实并不算疾苦的生活。他自小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对于这世上的情感都嗤之以鼻。对他而言,只要能活下去,只要能让自己活得好,他不在乎什么方法。
兰襟偷过东西,也做过匪徒,习武有成便接打手的活。他出手狠辣,招招都往人死处上逼,尚是少年的兰襟,活活就是一只嗜血的魔。他无拘无束,在这世上游走,他只想活下去,却并不在意哪一日死。
那一年他十五岁,有一次接了一个活,去绑个教书先生。雇主的心上人与教书先生结下百年之好,雇主心中有怨恨,想让心上人回头。
兰襟清楚的记得那个夜月亮很圆,他坐在书院外的那棵梨树上,抬头看天,月亮那么近,那么大,仿佛触手可及。书院的门敞开,教书先生坐在窗下,有一个留堂的小孩子挺直脊背拿着笔写字。
“习字如做人,要行得正,每一步都要落得稳,要心中有坚持,才能走得长远。”
小孩子的手臂已经发颤,懵懂地点点头:“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