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潋睁着一双明亮的眼,道:“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
“我知道你在乎,所以自宫中夜宴之后从来不和我同寝。可是兰襟……”容潋抱住他劲瘦的腰身,“如果不抓住你,我总怕你和我父兄一样会离开我。和你相比,那些流言蜚语又与我有何关系?”
她一声比一声深情,这场景兰襟等了多年,想了多年。可那些想的,远没有真实的这么甘甜,这么圆满。
热血如潮,在身上每一处奔走,想要找到平息之法。他呼吸不可免地粗重起来,眼神幽幽直盯着她,方才唇上的凉意变成滚烫,落在她白皙的颈边,轻吻细咬。
容潋颤颤地环住他的脖子,轻轻启口,细细地叫着。
“潋潋,我爱你。”
“别怕。”
别怕,这世上之事皆不用怕。
有我爱着你。
奔腾的海浪终得平息,流散的人也找到栖身之所。
月圆满,人圆满。世人给她无限苦,只他予她一份甜。
翌日小曼来伺候容潋时是红着脸来的,容潋倒是没什么太害羞的感觉,她平日里那些窘迫害羞都给了兰襟一个人,况且昨夜事毕兰襟已经将她照顾得很妥帖。除了睡到日上三竿,腰腿有些酸痛外也没别的什么。
她睡得迷迷糊糊时兰襟出了门,这回她也没有问他去哪儿,又做什么,反正,她信他。
可她也不只是想信他而已。
“对了郡主,方才有人送了拜帖和信来。”
小曼将帖子递给容潋,说:“护卫说那人神神秘秘的,将拜帖递上就走了。”拜帖上的字秀气雅致,就和她的主人一样。
方云梦如今在太子府中,出入不方便,找上她肯定也是情急之下的选择。信上说,方云梦得知两个哥哥在南境附近,怕他们被之后可能有的霍乱波及,想要容潋帮忙将她两个哥哥迁到别处流放。
信上还说,之前太子应允此事但是因为最近事忙迟迟没有办,她实在担心哥哥的安危,只好来找容潋。
容潋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方云梦约她午时在城南的逐云楼相见,仔细详谈。
这白日天子脚下,又是去见方云梦,她也没有带什么人。况且有六合的人暗中跟着,也不会有什么事。
逐云楼地方不大,容潋一进去就在大堂看见坐在角落里的方云梦。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衫,为着不引人注意头发只挽了发髻,并未戴任何首饰,清雅秀丽,最是贴合她的装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