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潋调侃道:“凭你的三寸不烂之舌,骗也能骗一个。”
霍准坐到焦诩身边,小曼上了一碗新茶,他灌了几口,才摇摇头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可是有家之人,这要是再去骗人,夫人都能把我小腿断折,划不来的。”
焦诩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霍准腆着脸笑眯眯的,焦诩也拿他没办法。
“娘亲,娘亲,哥哥欺负我,”
“娘亲,是弟弟先欺负人的。”
兰家兄弟一前一后跑过来,边跑边带着哭腔地喊,齐齐往容潋身上扑,哭天抢地就哭起来,容潋被哭得头疼,急忙去喊小曼:“杏仁甜酪好了吗,端两碗过来。”
一提杏仁甜酪,两兄弟的眼睛都亮了。兰襟是严父,他在府中不许兰铮和兰封多吃这些甜食,兄弟两个就趁着兰襟不在来磨容潋,一磨一个准。
得了甜酪,兄弟两又恢复如初,手牵手地跟着小曼姐姐去了。
霍准在桌下扯了扯焦诩的手,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看,多个孩子多个索命的,如今小羽毛和我都不用操这个心,多好。”
焦诩知道他是想宽慰自己,可心底里还是想给喜欢的人生一个孩子。
霍准从前在长安也有住处,夫妻两个又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夏日午后人懒洋洋的犯困,容潋回了卧房小憩,两个调皮的儿子在外面仍叽叽咋咋的闹个不停,一刻也不闲着。
容潋叹口气,反正也睡不好,她索性翻了个身坐起,打算去看看那两个调皮鬼究竟在做些什么。还没走出卧房,外面突然安静下来。能制住这两个小鬼的,也就只有侯府的阎王了。
容潋莞尔,放轻脚步往外走,廊下果然见着一身绛紫官服,负手而立的兰襟。只一个有些冷的眼神过去,两个混世小魔王便立刻站得直直的,低着头噤声不敢说话。
每当这时,容潋就自觉自己做娘十分失败,只会被这兄弟两个牵着鼻子走,根本制不住他们。
“手伸出来!”
兰铮和兰封浑身打了个哆嗦,颤巍巍地将手伸出来。兰襟拿着戒尺,狠狠地抽下去,容潋顿时笑不出来,整颗心都揪在一起,疼得不行。
“别打了!”容潋疾步跑过去,将两个儿子护在身后,兄弟两个看靠山来了立时可怜地抽泣起来,容潋心更软,恨不得将两个儿子抱在怀里疼。
她直直地看向兰襟,眼神溢出精光:“别再打了,不过是小孩子玩闹玩闹,何必动这么大气,你这一下抽下去,他们得疼好些日子。”
“不疼怎么能长记性?”
“我不管,反正不许再打了。”容潋眼角泛红,兰襟的气势顿时烟消云散。
但在孩子面前如此低头不免失了父亲风范,兰襟敛起眉眼,拂袖而去,到晚饭时辰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