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容铮突然低头看向他：“你觉得赵睿龙会是那个人吗？”
舒墨表情波澜不惊，反问他：“你觉得呢？从现有的证据证词和他的表现来看，的确就是他。”
“刚才在会议室里，你看见雷局带人过来，并不惊讶？”容铮轻轻捧着他的后脑勺，无奈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舒墨闻言咧嘴，朝容铮露出个纯良无知的笑容：“其实我也没有比你知道太早，下午的时候廖翔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了山鬼洞的事情，之后我又打配合，帮他们在许中山那里设了个小计谋，这些我当时做的时候也一头雾水，尤其他们还吩咐我不能告诉其他人，就连你也不行。可在看见雷局的时候，我想明白了，他们想利用我们转移赵睿龙的视线，他们光注意我们了，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才露出狐狸尾巴，被雷局他们抓了个正着。”
容铮皱眉，廖翔，就是舒墨那个师兄，特警队的队长，在之前还帮过几次小忙。怎么会和雷局搅和在一起了？
第六卷 JOKER（小丑） 致命的吸血伯爵（三十六）影子
“两月前有人利用直播在石碑广场制造混乱，”容铮揉了揉胀痛的鼻梁，想要理清整个案件的脉络，“当时的人员聚集是R刻意制造的结果，包括之后的停电，高音，以及人群混乱，就是为了揭发许中山背后的贩毒团伙铺路——”
“但计划半路出了问题。”舒墨歪头靠在他肩上，心有灵犀般接下他剩下的话，“有人横插一脚做出了比他们还要骇人的案子——415未成年人杀警案，制造了当晚在淮赧市最骇人的大案，热度堪比直播案。”
容铮沉声说：“因为这案子就发生在身边，趁乱随机制造的血案会让人迫切感到‘下一个没准就是我’，从而引发恐慌。感同身受让这案子爆炸似的在本地引发舆论，至于什么似是而非的都市奇谈再也引起不了大众的注意力。”
他皱眉看着载着赵睿龙的车扬长而去，在如白昼般的街道留下个迫切离开的背影：“嫌疑人以引人瞩目的方式被偶然揭发，在网络上引起掀然大波，他的身份不仅仅是未成年人，还是一个不良少年，父亲是个罪犯，在学校社会都不受欢迎，非常容易引发网络博主的热切讨论。”
“看似铁证如山，媒体警方推波助澜，江洋成为板上钉钉的凶犯，警方在社会舆论中被制造成极为可怜的受害人。”舒墨打了个哈欠，整通宵没睡，忙得时候还没感觉，神经一放松，困意就不停涌上来，但他还是极力打起精神，神情恹恹地继续说，“别有用心想要转移直播案视线的人立刻迫不及待跳了出来——无论是刻意制造该案的人，还是计划被打乱的R，又或者是急需要甩掉孙周兴这个拖油瓶的幕后大老板，需要挽回由于直播案急剧下跌的警方、公检法、市政形象的平川省领导班子……这几股势力混淆在一起在网络媒体上吹起一股风，让本来很简单的一起案子变成了今年社会影响力最大的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