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上面被血给渲染了，但由于墙面很滑又不是纯白色的墙，很难看出浓烈的鲜血，只有淡淡的一抹红依附在上边然后慢慢的滑倒地板上，地毯已经被染红了。
顾妈妈躺在地毯上面，纯白的衣服已经被染红的一塌糊涂，而她的面前站立着这一辈子她都不会相信的一个人，但就是他——顾长沅。
“回来了，那正好，这是你和她见得最后一面了，以后可没机会了。”顾长沅轻嗤一声，眸中尽是嘲讽。
顾谂把书包砸在他的身上，然后整个人挡在顾妈妈的身前：“你不许伤害我妈！”
顾长沅啧了一声，拿着刀的手上边被血覆盖住了些肉色，“还真是母子情深啊，沈出云，你要想清楚你要你儿子还是要你自己的性命，二选一的选择题现在对你来讲不难了吧。”
这不是疑问句，这是陈述句。
顾长沅垂眸看着沈出云，眼里多了几分厌恶。
沈出云知道他在说什么，当年的事……何必牵扯到下一代呢。
“小谂，乖乖上去写作业好吗？”
顾长沅知道这句话就是一个选择了，他哼了一声，转过身去。
顾谂顿了顿，但他没走，反正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永远不听他妈的话，现在也一样不听。
沈出云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腹部，一只手拉着顾谂的手腕，道：“乖，不要让妈妈生气好不好……”
“我不走！该走的明明是他！”顾谂指着那个男人，那个他从来没见过的男人，“妈，我们应该报警！”
“不……”
“就凭你？你的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我掏的钱，这儿也是我的，你拿什么跟我配？”顾长沅轻蔑的笑了笑。
顾谂愣住了。
沈出云叹了口气，勉强撑着说：“小谂，每个人都有尽头的，只是妈妈熬不住啦，要提前去享福而已。”
顾谂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亲爱的妈妈接过那把刀狠狠地刺进了自己心脏所在的位置。
他看到了，他妈妈眼里明明都是绝望，可偏偏是笑着死去的……笑着很安详的死去的。
可明明都是绝望的啊……
“做的不错，你儿子留住了。”
“杀.人犯！”
“啧，滚！”顾长沅一脚踹开了顾谂，然后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慢条斯理慢待笑容的踏了出去，只留下顾谂和他妈妈的存在。
顾谂愣了没多久，顾不上自己身上有多疼，就赶紧拨了急救电话，等待救援。
……
“对不起，你妈妈送过来实在太晚了，而且……”她根本没有求生意识。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顾谂站了起来，看了眼白布盖住的人，又看了眼医生，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