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要呢,少颐就喜欢我这样的!”童岸记得当时自己好像是这么反驳回去的。
唐婉当即做了一个要吐的表情,还气不过,狠狠朝她“哼”了一声。
然而直到今天,童岸才知道,原来不是的……并不是她自作聪明以为的那样。
程少颐爱的,从不是她的这双眼睛。
走神的她自然没留意到电话已经接通了,那头的程少颐连着“喂”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他有些纳闷,准备挂断,却猛地一下想起了程酒酒昨天的电话:“我现在人在里约热内卢的机场。我们这次的拍摄提前结束了,头儿说,给我放一个星期的假,免得我一年到头连家人的脸都不记得了。我想到你那边刚好葡萄熟了,就准备去叨扰你几天……”
他匆匆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起身冲出了办公室。
程少颐推开公寓门时,首先嗅到的是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和酒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他能轻易地分辨出这是黄酒的味道。
童岸是绍兴人,每年回家都会喜滋滋地带一大堆黄酒过来。
“这个是用来调味的,那个是用来喝的……”她每每如数家珍。
程少颐有点恍惚,就听见厨房里那个穿蓝色家居服的背影蓦地提高了嗓门,头也不回地喊道:“程少颐,赶快给我换鞋!你不知道我上午打扫卫生打扫得很辛苦吗!”
程少颐循声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忘了换鞋。
程酒酒端着童岸刚沏好的茶从厨房出来,看见一年不见的程少颐,当即放下盘子,跑过去,一双手亲昵地挂在他的脖子上:“哥,快说,有没有很想我?”
程少颐的嘴角渐渐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轻轻摸了摸她刚剪没多久的头发:“怎么突然剪头发了?还有,你怎么越晒越黑了,就快变猴子精了。”
“哥,你到底会不会聊天啊!”程酒酒气呼呼地松开了手。
童岸此时正在处理买回来的虾。程少颐的妹妹来了,作为女主人,她怎么也得亲手做几个菜,以尽地主之谊。
半掩的厨房门外隐约飘来两个人谈话的声音,还有程酒酒时不时的笑声。
她一个哆嗦,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出了一头冷汗。
她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擦,身后却传来程少颐的声音:“你难得休息,别做饭了,我们出去吃吧。”
“不要。”她声音虽小,却很固执。
程少颐沉默了片刻,说:“那好吧。”
程酒酒一整顿饭的工夫都在忙着吃菜和赞美童岸的厨艺:“天哪!嫂子,我哥上辈子是积了多少德,才能找到你这样既漂亮又会做菜的女朋友!”
童岸被夸得有点讪讪然:“也没什么吧……我也就只会做几个家乡菜。”
“不不不!已经很厉害了,我只会泡面!”
“嗯……”
“吃饭,嘴再甜也不会给你零花钱。”程少颐沉声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