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的床太小了,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钩着他的脖子,怕一不小心滚下床去。
但是,这也许只是托词而已,她只是想拼命抱紧这个人,抱紧她这一生唯一的爱情。
“少颐……我爱你。”
“嗯……”
他密密匝匝的吻再次落在她的眉间、耳畔,她颤抖而满足地闭上眼。
如果他是银河不经意掉入人间的流星,她甘愿为那一霎的光辉殒命。
清晨,程少颐醒来得很早。
望着身旁像树懒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女人,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么挤,亏她还能睡得这么香。
他静静地端详着她的睡容,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又看了一会儿,他心满意足地起身,然后出门。
现在还不到酒庄的营业时间,员工大都没有起床。空荡荡的走廊里,程少颐踱着步,走向楼下的草坪。
因为从刚才起,那里就躺着个穿花衬衫的懒散男人。
“慎安。”
“少颐?”闭目养神的男人睁开眼,挑眉打量了他一遍,微笑道,“真早。”
“你比我早。”
“哈……”叶慎安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这是一夜没睡。”
“昨晚不是一副不省人事的样子?”
“嗬,关键时刻,男人得会演戏。”
“有人信了?”
“起码酒酒信了。”
叶慎安说着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望向不远处的葡萄园,自言自语道:“要到丰收的季节了呢。”
“还喜欢酒酒?”身后是程少颐冰冷尖锐的声音。
叶慎安耸肩:“嗯。”
程少颐一愣,怒极反笑:“明明是结了婚的人。”
被讽刺的男人缓缓转过脸,抱着一双手,一脸平淡地看着他:“被你这么说,我可是一点也不会觉得惭愧。反正,你自己也高尚不到哪里去吧?”
程少颐沉默了片刻:“什么时候走?你应该明白,酒酒不太想见到你。”
“我当然知道。”
“到底什么时候?”
叶慎安洞悉了他眼底克制的愠怒,却还保持着无谓的笑容:“那得看我老婆的意思。”
“叶老二!”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和她谈过了,我们一会儿就离开……放心,世界上没有人能够令你最爱的酒酒不开心,哪怕是我也不行。”
叶慎安说完,扬扬手,转身欲走。
“慎安。”程少颐突然叫住他。
“什么?”叶慎安并未回头。
“当初你……为什么不争一争?”
气氛骤然凝重,盛夏的长风吹拂着男人花里胡哨的衣摆,叶慎安看上去像极了一只翩跹而寂寞的蝴蝶。